长城汽车总部能够参观吗?,

长城汽车魏建军的最重要一战

魏建军不留退路,长城汽车 “背水一战”。




2020 年,魏建军声称:长城汽车命悬一线。


那一年,恰是长城汽车成立三十年之际,56 岁的魏建军为给长城汽车庆生,亲自主演了一部时长三分钟的微电影。他穿着深蓝衬衣和黑西裤,一脸严肃地发问:“过分依赖前三十年,长城汽车能挺得过明年吗?” 这在外界眼中,多少有点意外。长城汽车从河北小厂走向全国,成长为年销量过百万的民营汽车三巨头之一,已是中国企业中少有的佼佼者。


但对企业家而言,亲自出面唱公司反调,大都极具深意。2001 年,华为排在全国电子百强榜单首位,任正非却大谈《华为的冬天》,之后一年华为虽首次出现负增长,但也快速打响了极为重要的海外战役。2008 年,阿里巴巴 B2B 赴港上市半年后,马云发出全员邮件《冬天里的使命》,在金融海啸淹没全球时,阿里内部悄悄孵化出了早期的天猫(淘宝商城)。



魏建军嗅到了汽车产业里弥漫的硝烟味。在 2020 年全球经济下行、中国人口红利下降的时刻:外资品牌百年积淀高高在上;合资车、国产车在燃油车存量市场拼命内卷;造车新势力熬过艰难时刻纷纷赴美上市,手握弹药来势汹汹。从上到下、从里到位的合围,魏建军心里清楚长城汽车面临的挑战。


这种行业大变局时刻——1964 年出生的魏建军亲身经历过数次,见证了无数同行用鲜血证明了,慢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中国汽车工业起步于一锤子一榔头的 “手工作业”,成熟于国外大厂用 “技术换市场” 的合资时代,崛起于长城汽车、吉利、比亚迪等民营车企的追赶。1994 年,由于《汽车工业产业政策》的出台,汽车生产实行 “目录制” 的管理,长城汽车轿车成了 “黑户口”,魏建军决定去美国、泰国找找新机会。


美国、泰国路上大量飞驰而过的皮卡车,让魏建军察觉到了新的商机。


回国仔细调研市场后,魏建军发现皮卡市场潜力巨大:一是当时单位购买轿车有严格限制,买皮卡没有;二是国内交通网还处于欠发达状态,耐用的皮卡能满足大多数路况。1996 年,长城汽车第一辆皮卡迪尔下线,定价在八万多元,低于当时的主流价位十万元,中国人均可支配收入仅 4839 元,福利分房也开始向商品房过渡。买车、买房成为这二十年,每位中国人都逃不开的话题。


1999 年,长城皮卡产销达 7000 多辆,登顶国内第一。千禧年后,国家把造轿车的口子放开了,民众也有资格买轿车。追梦者开始一波又一波的登上造车舞台,能留下姓名的其实不多。那些年,吉利造起了轿车,李书福得到了一次 “失败” 的机会。王传福忍着股价暴跌,从造电池跨行到造汽车。在这波造车热里,已在皮卡市场积淀良久的魏建军绕开外资、合资、民营绞杀惨烈的轿车主战场,偏师出击 SUV 市场。


在那个 SUV 均价二十万的时代,长城汽车的 SUV 赛弗以 8 万的定价,继续性价比定位。2003 年,长城汽车赴港上市,获得 682 倍超额认购。那是魏建军造车十年来的第一座高峰,在之后多年里,长城汽车受益于他的这套 “聚焦原则”——将有限的资源用在集中领域,而非求大求全。换句话说,是让中国人能开性价比高的车。


对于起步较晚的中国汽车工业而言,民营车企出生起就要同外资车、合资车坐在一张牌桌上,在剑走偏锋实现一些技术积累、资金沉淀、品牌势能后,它们必须走完后进者超越带头者的必经之路:“代理—模仿—创新—超越”。2020 年是公认的新能源车元年,90 后已三十而立。赛道、购买主力军都在逐步切换。这个关键时间节点,魏建军试图回答一个问题,一辆国产车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开向世界?



在政策夹缝中创业



1990 年,远在保定市南郊的长城工业公司陷入了风雨飘摇。由于经营不善,长城汽车负债 200 万元,发工资都成了问题。正值长城汽车生死存亡之际,青年魏建军于一个清晨驾驶着苏联进口的拉达轿车,来到了荒草丛生、烂铁遍地的长城汽车大院儿。魏建军是有底气的,他家境优渥,喜欢听邓丽君的《北国之春》,他很早就接触汽车,有保定车神之称。


可车神只是一辆车的驾驶员,最多只能算个人英雄主义的浪漫。而创业所面对的局面,是驾驶大船,麻烦且复杂。当时长城汽车的业务只有改装面包车和小客车,竞争激烈、利润微薄,61 名员工多是农民。在那个炎热的夏天,魏建军心里清楚,长城汽车的出路在轿车。那时桑塔纳能卖到 18 万元的天价,买车是社会地位的象征。


1992 年,魏建军将长城轿车推上市场。第一代长城汽车轿车是日产的 “公爵王” 打造的,靠着零件友商、手巧组装,这款车以十万的定价登上了历史舞台,专门卖到东北,销量一时喜人。


虽说当时长城汽车轿车的质量不太好,但它的成功说明了一个铁律,在中国搞汽车要既有面子(像大品牌),又有里子(省票子)。


1994 年,中国迎来改革大年,分税制改革确定了之后二十年的经济基本路线,影响了十四亿人的命运。中国汽车产业在过去的大跃进式发展中,呈 “散、乱、低、慢” 的特点。


为规范行业发展、深化改革,首个《汽车工业产业政策》应运而生。生产轿车需要牌照,产业政策和扶持资金,几乎都倒向了开展合资的国有汽车。个人命运在国家意志面前,微不足道。火爆一时的长城汽车轿车成黑户了,魏建军心想搞点不设门槛的的农用车算了。等技术人员把友商的产品买回来后,魏建军走进库房一瞧便断言:这么低水平能有什么前途?


既然轿车不让造,总要寻找其它出路。1995 年,去美国、泰国绕了一圈儿回来后,魏建军明确了长城汽车要做皮卡。周围人听到魏建军的决定,其实心里都犯嘀咕,因为做皮卡,主要对手仍然是国企。魏建军却自信地说道:民营体制才是我们最大的优势。


1996 年,长城汽车第一辆皮卡迪尔下线,售价 6-7 万元,低于当时的主流价位 10 万元。长城汽车的主要对手是保汽旗下的田野,双方样子差不多,价格战也打得飞起,内卷得厉害。最猛的时候,田野直接上央视打广告 “四万八千八,田野开回家”,看似风光无限销量领先,实际上低价、高营销策略带来的是现金流吃紧,难以维持产品研发与换代。


面对惨烈的价格战,魏建军不慌不忙,“ 看他们能赔多久。” 底气源于 1997 年长城汽车就开始了初步垂直整合,把空调、线束、座椅等企业握在手里。魏建军心里清楚,不止要靠产业上下游挣钱,还要靠服务售后挣钱。1998 年,魏建军到日本考察,在丰田展馆目瞪口呆,对刚上市的混动技术感到不可思议。回国后,丰田的精益生产便成了长城汽车一直学习、追逐的标杆。


同年,长城工业公司改制为长城汽车有限责任公司,从乡镇企业改制为民营企业。长城汽车也生动诠释了民营的效率是内生、主动、高速的。1999 年,田野近 90% 的生产能力放空。长城皮卡产销达 7000 余辆,首次位居全国皮卡市场销量第一。这是中国汽车产业上半场,外资合资主导。在资源劣势的情况下,长城汽车以小博大,魏建军指挥长城汽车小心翼翼 “农村包围城市”,在夹缝中寻找超越的机会。


但一场危机的来临,让魏建军明白只靠组装的话,将永远无法大声说话。




长城进城,靠组装没有未来



1999 年,在保定市政府的协调下,国企田野汽车与民企长城汽车坐到了一张谈判桌上,商量起了合并事项。即便田野汽车已经陷入困境,但作为曾经的老大哥,它依旧要求在接下来的合并中占大头。魏建军拒绝,并提出 “空闲的厂房可以租给我用”。但在半年后,田野汽车与华晨汽车闪电合并的消息震惊了魏建军。长城汽车当时使用的发动机,来自华晨汽车的控股工厂。


这意味着 “只要华晨汽车一句话,我们就没有发动机了”,日后回忆起这段经历,魏建军依然心有余悸。在仔细研究了欧美日本等发达国家的汽车产业发展史后,魏建军认为,长城汽车要想做大做强,供应链垂直整合之路要加快:“有人认为垂直整合就是造了多少发动机、变速器或座椅,但它的准确定义是由主机厂主导的组织,主导就是绝对的掌控”。


2000 年,长城汽车成立了内燃机公司,专注汽车动力总成研发。魏建军提出要建设现代化企业集团,之后通过并购和合资,建立起了发动机、车身、前桥、后桥、内饰件和空调器等重要零部件的供应链。他心里有些焦急,因为皮卡并不能开进城市,而在城市化浪潮下私家车将会越来越多,长城汽车进城是必经之路。


一次在天津海关看新车型,从美国跨海而来的城市越野车给了魏建军新思路。


2002 年初,魏建军在长城汽车的规划讨论会上反复强调要搞 SUV。因为这车既能进城,长城汽车也能生产,并且有皮卡的皮实,还兼顾了轿车的优美。当年 5 月,长城汽车的赛弗 SUV 在北京上市,售价 7.78-10.98 万元。魏建军做产品的思路很明晰,依然是既要面子,又要里子。当时主流 SUV 是外资合资品牌的,均价都在 20 万以上。上市一年后,赛弗销量破 3 万辆。


但这款以模仿为主的 SUV 依旧算不上先进,魏建军筹划要做更具突破意义的新车,长城汽车决定引入资本的力量。2003 年,长城汽车身兼皮卡和 SUV 双料国内销量冠军的光环赴港上市,融资了 17 亿港币。让市场费解的是,长城汽车把这笔巨款放进了银行,分文不动。有人提议利用资金优势去股市上让钱生钱,魏建军断然拒绝:咱不玩这个,就靠车挣钱。


魏建军的务实,是因为长期缺乏资源支持。


这种情况下,他很没有 “安全感”,追求战略方向以及企业效率。于是在长城汽车总部,许多道路会命名为 “风险路”“生存路” 和 “危机路”。长城汽车每年都会召开三四次 “反省大会”,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他的这种管理风格,让长城汽车走向了集中兵力打胜仗的大单品战略。2005 年,长城汽车的哈弗 SUV 下线,走上了聚焦皮卡与 SUV 的道路。聚焦战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让长城汽车受益匪浅。


在整个汽车产业的微笑曲线上,中国车企只是喝汤的,真正赚钱的是外国车企。虽说在 “市场换技术” 实行了十几年后,中国汽车产业链涌现出了一批民族企业,但大都是造玻璃、搞内饰、弄烤漆的。燃油车最关键的三大件发动机、底盘和变速箱,依然是中国车企难以绕过的限制。


2008 年,在金融危机的艰难时刻,中国汽车产业选择押注了与燃油车错位竞争的 “电动车”,开始推广 “十城千辆” 的计划。2009 年发布的《汽车产业调整和振兴规划》中提到:“启动国家节能和新能源汽车示范工程,由中央财政安排资金给予补贴”。同年,为了走出金融危机影响,中国开始汽车下乡政策,整个国产汽车产业在燃油车与电动车两个赛道均受益匪浅。


2012 年,国务院《节能与新能源汽车产业规划(2012-2020 年)》,将新能源汽车发展提升到新的高度,当年新能源汽车销量超过了 1 万辆。在这个变局的时间节点,魏建军选择成立动力电池项目组(蜂巢能源),瞄准电动车最核心的动力电池进行研发。


2008 年-2015 年,长城汽车用六年半的时间股价涨了 160 倍。2013 年,哈弗成为独立品牌,哈弗 H6 创造了上市七年单车型销量近 300 万的业绩。2015 年,哈弗 H6 月销 3 万 + 已成常态,最高月销量曾近 6 万辆,“国民神车” 的称号逐渐坐实。但在 2016 年-2018 年,长城汽车股价却陷入震荡停滞期,困境初显。


长城汽车的困境,实际上是汽车产业发展的必然结果。


福特汽车在称霸美国市场时,靠的是大单品战略,数十年如一日的只生产、销售、迭代 T 型车,把汽车从奢侈品普及到了大多数美国家庭。1921 年,福特占据了美 56% 的汽车市场。而通用汽车则用凯迪拉克、别克、雪佛兰构架起的多产品策略,击败了福特。1923 年-1929 年,是美国经济飞速发展的 “柯立芝繁荣时期”。汽车产业变化的根本原因:经济发展下消费者需要更多、更好的选择。



科技公司管理模式引入,让 “大象” 跳舞



2017 年,魏建军的战略方向开始转变,从聚焦变成了多品牌。先是成立豪华 SUV 品牌 WEY(现已改为 “魏牌”),以自己的名字命名。接着在 2018 年,将新能源品牌欧拉独立。并且将旗下零部件业务剥离,分别成立了蜂巢易创、曼德电子电器、诺博汽车系统和精工汽车。2019 年,魏建军在看到中国汽车市场销量开始下滑后,意识到了必须国际化,于是中国车企首个海外全工艺工厂—长城汽车俄罗斯图拉工厂竣工投产。



魏建军的 “帝国梦” 初显雏形:新能源早早布局密谋换道超车;燃油车向上攻坚,在内燃机领域企图正面突破;向海外进军,期待成为世界的长城汽车。SUV+ 皮卡 + 轿车 + 商用车 + 供应链生态 + 全球化,各个地方都落子,以单一品牌崛起的长城汽车担当得起那么大的布局吗?


2020 年,魏建军开始在长城汽车内部筹建 “加里森敢死队”。《加里森敢死队》是20 世纪 80 年代中国引进的第二部美剧,是绑架德军元帅,偷取秘密情报的 “抗德神剧”,电视台播出后,还在年轻人掀起了一波扔飞刀潮。


魏建军推动的内部变革以此命名,意在用特种部队的作战模式实现 “斩首行动”、精准打击,鼓励去搞产品创新。而在过去,长城汽车习惯的是集团军式冲锋,讲究执行、效率、硬朗、端庄大气。


过去三十年里,长城汽车时刻要求自己需要像狼一样主动进攻,兔一样机敏,不能当老好人,放过问题是掩耳盗铃,是软性腐败。


长城汽车员工不喝经销商一杯水,不接一根烟,不吃一顿饭;对上,创始人魏建军每天 7 点都会出现到办公室,开会时有没喝过的矿泉水剩下,他都会顺手带走;对下,长城汽车进行力度极大的内部反腐,还在总部立下了 “警钟长鸣” 石碑。


长城汽车的做法在汽车产业其实比较常见,是向丰田学习精益生产。20 世纪 80 年代日本汽车产业超越美国的关键,是日本有计划地构建了一个合理的、完整的体系,也就是用低投入获得高质量产出的性价比之路。长城汽车前高管梁贺年在《长城汽车是怎样炼成的》一书中透露过:2006 年长城汽车销量 8.6 万辆,同期吉利 20 万辆,奇瑞 30 万辆;但长城汽车净利润最高,达 6.85 亿元。


但市场变了,中国汽车产业走进了下半场,90 后买车追求的是个性、颜值、逼格。这代青年成长于汽车普及年代,见证了互联网变迁,经历过房地产疯狂,在繁荣与增长的时代叙事下,他们更加高品质的享受生活,追求个性的精神价值。据《中国 Z 世代购车倾向调查》显示:他们对新鲜感的追求占比达 55.2%,对于智能化的关注达到了 63.2%。


这意味着,三十岁的长城汽车到了必须改革的时刻。魏建军先是在内部解放思想,以身作则的要求 “去总化”。接着是搭建利益共体,给员工分钱、分权、分荣誉,让他们从 “打工者”,向 “创业者”、“合伙人” 转变。在 2020 年和 2021 年,长城汽车发布两期股权激励,授予对象超过 1.2 万人,覆盖 50% 的核心员工。这在魏建军眼里是机制创新,打造一个相对公平的赏罚机制,去激活每一个人的创新力。



可假若人人都是未来主人翁,长城汽车必然乱套。魏建军接连落下了第二颗棋子,组织创新 “特种部队”。他把组织划小,从集团军作战的大开大合,变成 “一车一品牌一公司” 的特种作战群。围绕一款新车,组成一个作战单元,由队长统一指挥,组员有开发、传播、项目管理等等,犹如一个小创业公司去作战、去经营用户。


魏建军提出,要让听得见炮火的人去决策。“员工要在实战中得到锻炼,管理者要 前线作过战,能够听到炮火声,能够真实的听到用户的心声,与用户玩到一起”。


长城汽车旗下的欧拉品牌自主确定了品牌定位,做全球更爱女人的汽车品牌。哈弗在互联网上给新车征名,由用户一票又一票选出了 “哈弗大狗”。变身 “特种部队” 群后的长城汽车,变得更互联网。


从大公司的架构转变为三四十个作战单元,没那么简单,需要强劲的后勤支援。魏建军所建设的是一个 “强后台、大中台、小前台” 组织体系。强后台是要储备优质、前沿的技术还包括人力资源政策、充分授权等,做好后勤工作;大中台是商品研发类和营销网络等支援部门;小前台就是 “一车一品牌一公司” 的 “特种部队”。在人才选拔上,魏建军的原则是坚持从 “战火” 中提拔人,不拘一格、各尽其才。


他要求长城汽车尽可能的重视年轻人的作用,虽然年轻人比较稚嫩,但是很拼、很活跃。尊重年轻人,是让企业基业长青的活水。所以,魏建军极力推动 “全球人才活水计划”,让年轻人到最艰苦、最有挑战的地方去锻炼。


未来是年轻人的,世界是年轻人的,产品也是要做给年轻人的。



居危如何思变



2018 年,知乎上有个问题获得了五百万的浏览:“中国汽车品牌的进步一日千里,但是大而不强的模式依然难以令人信服。在技术和实力方面,走在前列的自主品牌什么时候可以与丰田、本田等邻国品牌一较高低?”


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日本车曾亲自 “回答” 过。从 1937 年丰田汽车正式成立起,丰田就在美国车的阴影下苦苦追逐。丰田成立第一座汽车工厂——举母工厂,在布局上完全参照美国福特。1950 年起,丰田高层管理人员频繁赴美,在内部掀起向福特学习的浪潮。


丰田英二被誉为丰田中兴之主,他在参观完福特后,在考察报告中质疑了世界上最先进的流水线生产:那里的生产体制还有改进的可能。他基于福特的流水线生产,提出了精益生产模式。1950 年-1960 年,十年间丰田凭借 “师夷长技”,初步建立了现代化的生产体系,积累了产品开发、管理、销售、技术的经验。


1961 年,丰田主动向福特递交合作的议案,福特董事会却高傲的否决掉了。那时的丰田已经具备了完整的汽车工业体系,还专门设立了用于技术创新孵化的丰田中央研究所。他们距离和美国车扳手腕,只差一个伟大的产品。1966 年,丰田用颠覆性的轿车产品卡罗拉登上了历史的潮头。这款车在日后成为了汽车史上最伟大的产品之一,寿命超过半个世纪,是全球单一销量最高的车型。


卡罗拉低廉的价格、精致的外表成为了日本车打败美国车的 “花之冠”,其成功的法则是 “以市场最需要的汽车为根基,再以把丰田技术的全部精华展现给世界为理念。”


今天的中国车已经走完了丰田从 1937 年-1966 年走过的黑暗追逐之路。从过去的 “市场换技术” 到群雄并起的 “电动车” 时代,中国汽车品牌距离打败丰田、本田,最关键的问题已不再是技术、营销、生产和管理,而是颠覆性的伟大产品,如同当初的卡罗拉轿车一样。


2020 年,魏建军在长城汽车三十周年时很严肃地说道:“如果我们还看不到颠覆性的变化,那被颠覆的一定是我们。如果我们不敢冲破规则,那么规则很快就变成创造的牢笼。” 这个变化既有外部环境从燃油车时代走向新能源时代,也有技术用硬件为王到软硬结合的智能时代,还有消费者需求从既要面子、又要里子变成颜值、个性为先。


而马斯克带领特斯拉在产品上的成功,加速了这个颠覆性的变化。魏建军很清晰的认识到了特斯拉在智能化与品牌上的价值,“我认为这是一个技术时尚型消费。你不开个特斯拉,不体验体验它那个智能,就觉得有点土鳖和 Out 的感觉。” 所以对于长城的变化而言,不是模仿改进,而是创造出符合时代的颠覆性产品。


魏建军在打造爆款产品上有独特风格。比如皮卡长城炮,这款由魏建军亲自起名、logo 亲自设计的产品在上市前,竞品的销量最多月销千量,而长城炮却月销上万。在一次内部讲话里,魏建军吹响了向上进攻的号角:“在中国,凭借智能化和电动化换道超车的机会,也只有这三、五年的时间。抢跑的机会只有一次,快,才能保值,慢了就等于贬值。抢占先机,获取资源,至关重要。”


在行业巨变的当下,魏建军在全公司掀起大变革,是 “不留退路,方有出路” 的背水一战。这既是他从创业到今天转型一直恪守的产品观,也是时代留给中国汽车产业的最佳一战,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2024-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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