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燃烧，向死而生，在火中燃烧后重生重现，并得到永生，是为“凤凰涅槃”。
“如果你觉得难，那么看看小鹏汽车的何小鹏，你就觉得不难了。”9月19日晚，在“再战G9”发布会结束后，小鹏汽车董事⻓兼CEO何小鹏谈及过去一年反思与变革的感悟时，多次用到了“涅槃”这个词。
彼时，何小鹏因为发烧，身体状态不佳，在台上甚至有些站不稳。他说，过去这一年，不仅仅是小鹏G9(配置|询价)的涅槃重生，也是他及其带领的小鹏汽车的涅槃重生。“如果没有去年G9上市的‘滑铁卢’，没有跌到谷底的痛，就不会有如此彻底的变革，而如果没有如此彻底的变革，就不会有小鹏汽车的今天和未来。”
“因祸得福”背后，是自我反思和革新的勇气，以及快速决策和执行力。“去年10月，我一度害怕坐飞机，因为每次坐飞机，都会有人过来跟我握手，说‘你就是小鹏汽车的何小鹏吧，我是你们的股东，你们要加油啊’。”
外在和内在的压力，让何小鹏深刻地意识到，不改革可能只有死路一条。“如果不破，就是早死和晚死的问题。”
“理工男”的他，开始将主要精力放在公司的组织架构和经营管理上，并将其定义为“二次创业”。“去年G9上市后，我看到有鹏友评价G9是‘顶级的智能、优秀的产品、失败的营销’。不破不立，在过去的一年里，从组织、产品、技术、营销，我们的团队进行了彻底变革，旨在通过产品技术架构和组织管理能力的双重变革，让2024款小鹏G9重夺失地。”何小鹏在发布会现场如是说。
在这个过程中，今年年初加盟的小鹏汽车总裁王凤英功不可没。
“她主内，我主外。”谈及王凤英为何没到2024款G9发布会现场时，何小鹏难以抑制对王凤英的溢美之词：“在凤英来之前，我们没有一个能拉齐硬件的高管，她在汽车行业干了30多年，对制造、物流、渠道、供应链等都非常精通。比如座椅，她一问有哪些功能、用什么材质，就知道成本是不是高了。她对成本控制很凶残，给我们创造了降本和提升毛利率的空间。”
当晚，2024款小鹏G9正式上市，全系共5款配置车型，标配高速NGP和全域800V高压SiC碳化硅平台，起售价仅为26.39万元，相比去年G9上市时起售价低了4.6万元。另外，或将成为主销车型的702 Max也将价格干到了30.99万元，四驱顶配的650 Max标配了双腔空气悬挂，双电机的百公里加速仅为3.9s，售价也仅为35.99万元。
价格和SKU调整的背后，是在过去一年中，小鹏团队与G9用户进行了千余人次的调研沟通，收集用户建议超一万条，对智能驾驶及智能座舱系统迭代升级多达7次。因此，何小鹏多次表示，这不是一场发布会，而是小鹏G9“加减乘除”后的收复失地，更是小鹏汽车的涅槃重生。
此时，距离去年9月21日小鹏G9上市刚好差两天才满一周年。“再战G9”这个主题，也清晰地传递了几个信号：一是直面过去，承认去年G9上市后没有达到预期；二是反思和变革，不仅针对用户提出的问题，紧锣密鼓地对这款旗舰产品进行更新迭代。同时“刀刃向内”，对体系力进行疾风骤雨般的变革；三是重新出发，让2024款G9回到其该有的市场地位上。
一个“战”字，体现的是态度，是勇气，更是信心和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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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与变革
都说当下汽车市场已经进入淘汰赛阶段，但我一直在想，到底哪些企业才能从淘汰赛中存活下来，有没有一些通用的标准和法则？强如宝马奔驰，大如丰田大众，他们能不能拿到“入场券”？特斯拉稳了吗？蔚小理的机会有多大？……在过去一年的时间里，我把这些问题抛给不同的车企老总们。尽管观点可能不尽相同，但综合各家之言，还是有一些底层的逻辑逐渐浮出水面——首先，核心技术和研发能力是第一生产力。一个企业，如果没有构建起自己强大的研发能力，那么活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也是哪怕小鹏在上半年遭遇销量低谷时，外界依然普遍看好它的原因所在。无论是全域800V高压SiC碳化硅平台、前后一体式铝压铸+CIB电池车身一体化的车身方案，还是智能座舱和自动驾驶等，都可以用“遥遥领先”来形容。
其次，要有精准的战略方向和快速决策能力。比如，比亚迪抓住了电动化的风口，是技术路线战略路线的成功；理想在新势力中暂时领先，得益于其抓住了家用SUV这个大的风口，是产品战略方向的成功；小鹏汽车在去年G9上市两天后就根据用户呼声进行价格和SKU的调整，就是快速决策能力的体现。第三，要构建自己在供应链、渠道、营销和服务等全产业链的体系力优势。短期销量可以拼价格，但中长期拼的是体系力。没有强大的体系力和成本控制能力，降价无异于饮鸩止渴，只会加速失血。
“到明年的三季度末，我觉得我们能够达到不死掉的80分，有机会能够进入最后的前八名，到时候可能格局就会明朗一些。”何小鹏认为，最晚到2025年或2026年，汽车市场的淘汰赛就会显示出其威力。但当下的小鹏汽车，也还没有达到60分的及格线。接下来，还要继续提升组织的战斗力。而他本人，也还会继续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组织跟经营能力的提升上。从醉心技术和产品，到专注组织和经营，过去一年，尽管坐在我面前的何小鹏从外表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但内心却早已“轻舟已过万重山”。也许，回看2017年投身小鹏汽车时在朋友圈所写的“创业一轮回，苦辣酸甜咸，归来仍是少年”，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如今的他，依然坦诚和敏锐，依然浪漫和拘谨，依然“内心有着一团火”，但相比以前，少了狂放不羁，多了释然和笃定。他坦言，在公司发展的过程中，人永远是第一位的，而所有人里面，一把手的决断力又最为关键。“我从去年开始，找很多人聊，寻找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最后的答案都指向我本人。我不改变，公司就没有未来。”这是多么痛的领悟。“越大的企业越需要方法论，我现在的逻辑就是要从企业的角度思考问题，而不是用团队的视角。团队的视角就是说你们几个人都不错，过去一起打过游击队，干过山头；但从企业的视角，则是要看组织、看效率、看经营、看协同。”何小鹏如是说。杯酒释兵权，让小鹏汽车解决了原来“十个手指都很长，却握不到一起”的老大难问题。
在发布会上，何小鹏坦言，在去年9月小鹏G9上市后，他们梳理了自身存在的若干问题，包括：产品放弃标配智能驾驶，价格上脱离用户预期，营销节奏拖沓，渠道管理混乱，组织低效，交付不及时……勇于并善于反思自己的问题，并找出解决方案，是何小鹏作为互联网连续创业者身上最可贵的品质之一。于是我们看到——小鹏如今只剩“男主外、女主内”两个高管；渠道在整合，淘汰效率低下的直营门店，扩大代理经销商的门店规模；在小鹏G6(配置|询价)一炮而红后，2024款小鹏G9再次给出了非常有竞争力的产品和价格，成为年度最受期待的改款车型；牵手大众汽车和滴滴，除了资本方面的考量外，更多了资源的协同……这就是反思与变革的力量，这也是一个肉眼可见的逐渐向好的发展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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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守与西进
当然，企业和产品好不好，自己说了不算，用户说了才算。发布会上，小鹏汽车一如既往地请来了数十位老车主，并且将正对舞台的最好的位置留给了这些老车主。何小鹏在发布完2024款小鹏G9的价格和权益后，也向老车主推出了史上最强“3亿感恩礼”，包括赠送50W无线充电硬件、行车记录仪功能升级、质保延长至10年等。
而老车主们也给予了何小鹏最热情的欢呼声和尖叫声，并在活动一结束就冲上舞台，跟他合影，把他团团围住。这种“双向奔赴”，坦白说在别的车企中并不常见，特别是市场竞争愈发激烈、价格战此起彼伏的当下。“何小鹏是个善良的人”、“小鹏对于技术的坚持让人敬佩”……这是我与小鹏老车主们聊天时他们给我的反馈。而在众多车型中选择小鹏的原因，基本上也是认同这个企业的价值观，认同其技术和产品实力。这样的认同，有更深的用户粘性。
因此在2024款小鹏G9上市前，小鹏也广泛听取了很多老车主的意见和建议，并通过“加减乘除”的方式让这款产品涅槃重生——“加”指的是标配扶摇架构，包括高速NGP智能驾驶辅助、智能座舱、超线程智能底盘、全域800V高压SiC碳化硅平台、能耗优化大师2.0和小鹏S4超充生态体系等，同时还全系标配包括Nappa真皮、双侧50W手机无线风冷快充、前排座椅靠背通风及加热、21扬声器、3.3kW对外放电和五星健康座舱等配置，不再让用户做选择题，而是“你要的我都给”；
“减”指的是去除了一些用户感知度低但成本却不低的配置，比如用自研的“Xopera 2.0小鹏音乐厅”取代原先的丹拿音响，让产品更纯粹和更具竞争力；“乘”指的是通过与大众的合作实现优势互补，在成本、质量等方面吸取大众之所长；“除”指的是不卷能用卷好用，倍数于友商的优悦体验，充分放大小鹏的技术优势。
此外，还新增了星际绿、暗夜黑的外观颜色和气宇灰的内饰配色。简而言之，紧贴用户，优化体验，收复失地。我问何小鹏，现在小鹏汽车的毛利率已经如此之低，此番改款降价上市，会不会“赔本赚吆喝”？此时，何小鹏露出了其独有的“狡黠”的笑容：“你猜不到吧，我们的毛利率比原来还好。”
毛利率提升的原因，除了电池成本下降外，更有规模效应带来的制造分摊成本的降低，零部件通用件提升后采购成本的降低等。如今的小鹏汽车，在王凤英的赋能下，也在向传统汽车大厂学习如何更好地降本增效。何小鹏表示，在今年之前，小鹏汽车完成了从0到1的过程，而从今年开始，小鹏汽车要完成从1走到2的转变。“G6下一步要在20-25万元SUV中拿下第一名的成绩。在20-25万级别中，第一名月销是13,500台，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是它。G9改款后，我们希望能在25-30万元的高端智能SUV市场中拿下第一的成绩。”何小鹏如是说。
此番选择在敦煌上市，不仅寄托了小鹏汽车对于过去的坚守，更是传递了小鹏汽车对于“西征出海”的美好期待。众所周知，敦煌作为中国“丝绸之路”的关键节点，曾是东西方文化交流的重要枢纽。千百年来，无数行者穿越时光，跋涉中经历人间的喜悦悲伤，都是这条道上点缀的熠熠星光。“从敦煌出发，2024款小鹏G9将开辟小鹏汽车西进海外之路，开辟‘中国方案’全球新样板的智驾之路。”何小鹏表示，小鹏G9亮相欧洲市场后，订单的表现远远超出预期，比想象中多了10倍。在9月的慕尼黑车展亮相后，小鹏G9将于10月开启在挪威、丹麦、荷兰和瑞典的交付，2024年进入德国市场。
据透露，随着小鹏与大众牵手，接下来会基于G9车型平台研发两款电动汽车，实现“内销转出口”。这，也将成为中国品牌“走出去”的一个重要的分水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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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今年，我一共见过三次何小鹏。每一次，都让我对他以及他带领的小鹏汽车有了更深刻的认识——第一次是上海车展前夕的⼩鹏汽⻋技术架构发布会，彼时何小鹏发布了SEPA 2.0 「扶摇」全域智能进化架构，让外界了解了小鹏赢在未来的底层逻辑和技术积淀；第二次是三个月前在广州工厂举办的小鹏G6发布会，那是小鹏汽车逆转舆论、口碑和销量的关键一役；这一次，随着2024款小鹏G9的上市，小鹏也完成了自己的涅槃重生。
发布会后的次日早上，我在机场再次偶遇何小鹏。相比前一天晚上，他的状态好多了，他笑言，睡了一觉退烧了，更重要的是，2024款G9的订单远远超过预期。“这不是盲订，也不是小订，而是签了合同的。”这场翻身仗，可以说已经迈出了关键性的第一步。在淘汰赛启动前遭遇让他顿悟的挫折，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何小鹏的幸运，更是其人格魅力的体现。他不装，不说大话，不说狠话，不说别人的坏话，而且还保留着程序员的朴实和真诚，就像我们身边的“大师兄”一样，分享自己的心得体会和心路历程。此时，轻舟已过万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