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礼（34）天生和儿媳妇做对的婆婆
文/韩雪丽
彩礼 ——他们有他们的使命
他感叹，我姐结婚了，我妈其实就踏实多了，原来亲戚朋友成天问，我妈都抬不起头来，成天骂我姐，白长了一张好看的面孔，嫁不掉，就滚回来，我姐都不接我妈电话了。家家都一样，也是没办法，周围的人，都这样，当家长的能如何，别人的孩子结婚了，你的不结，不成了怪物，别人家有彩礼，你家没有，不矮人三分。
荣莲点头，是吧，你们那肯定压力更大，这么说，你姐不容易，你呢，想找什么样，我给你看看，我们销售那小姑娘挺多的，都水灵的，不比你姐差。
杨易摇头，不考虑呢，现在的收入少，有了技术，换个工作，再考虑吧。
他一脸的老成，荣莲发现，他其实挺成熟的，比他那个漂亮的姐姐，考虑问题还清楚，杨蓉就没考虑过钱的事，好似找了荣树，所有的问题，都是荣树的。
荣川路过，有些惊讶，不过杨易和杨蓉还是有像的地方，口音有些像，他听说过杨易，就猜了八九不离十，他上前，是杨易吧。
杨易点头，荣莲介绍，你姐夫的大哥，我家的孝子贤孙，我父母最得意的作品。
杨易笑笑，大哥好，我来拿我姐的衣服，她明天要用。
荣川说，外面这么冷，到家里坐会儿吧。
杨易看荣莲，荣莲摇头，行了，大哥，咱妈那个脾气，你别让人家不自在了，好了，你回去吧，替我谢谢你姐姐。
杨蓉在家里，真的在护肤，现在不去美容院了，改家里做面膜了，明天公司有个活动，办公室主任让她参加，她有些兴奋，不过还算得体的没有太张扬。她能喝酒，而且，情商不低，会撒娇，上班半个月了，感觉这里还行，中午管饭。福利不错，有个茶水间，有饮料还有点心。
同事的关系，谈不上好坏，人家各有各的事，办公室还有个文员，好似是什么关系户，四十多了，孩子中考，没功夫理会公司的事，还有个司机，是个小帅哥，和杨易有一比。
好多八卦，都是司机告诉他的，司机说，这的待遇不错，就是关系网复杂，不过，小员工到没什么，只要多笑，不得罪人，凡事知道请示主任就成，主任这个人，还算正常。
他用了正常这个词，杨蓉有些不懂，有人不正常吗。难道公司的高层，有不正常的吗。
她给何春苗吐槽，怎么正常，什么意思。
何春苗说，那是说，主任还算是正常人，估计不会给你出难题，别的上级，可能有好色的，你呢，下班就走，不要在公司，外面的应酬，能不去就不去，有事就请示那个正常的主任。
杨蓉点头，我也这么想，要是这么说，还是咱们锦尚人际关系单纯，有个梅素心，什么麻烦都省了，其实我发现，女职员去夫妻店有好处，不用担心这些麻烦。
她突然八卦起来，你知道晨风，就是你没去的那个公司，人力主管为什么走，好似是因为老板娘不容，好似老板喜欢那个女的，长得挺漂亮。
何春苗惊恐，你怎么知道，这事你都知道。
杨蓉笑笑，那个女的，现在到我们这人力了，不过，不是主管，只是一个小员工。听司机说的，司机什么都知道。
何春苗疑惑，你们那，是不是没有不漂亮的，杨蓉说，司机说了，不漂亮的有，要么是关系户，要么真能干，比如财务的，就是真能干，真有本事。
彩礼 ——有事就请示那个正常的主任
杨易进来，一屋子寒气，他关上门，杨蓉挂断电话，你呢，真能磨叽，拿个衣服，这么长时间。
杨易解释，遇见我姐夫的大哥了，总要应酬一下吧，不过，他和姐夫一点不像，哪也不像，特别沉稳的样子。
杨蓉拿过大衣，好了，你去做饭吧，我都饿了。
杨易点头，他在家，是会做饭，不过他妈舍不得用他，现在好了，到了姐姐这里，到是什么都要干，荣树在家，还会帮忙，还让他休息会儿，他姐可不客气，他姐恨不得，他什么都干，好似一个钟点工。
杨易来时，母亲就叮咛了他，在你姐那，有个眼力价，尤其是你姐夫，不可得罪，你姐脾气不好，别没事招她，为了彩礼的事，她心里有气，我原来答应给她带回十万，现在不想给了，她肯定心里有气，你不要惹她，后面你找对象，还靠她呢，她在那上学，又上班，到底找了个当地人，算是扎了根，比你有关系，你要处处靠她。
果然，杨蓉给他介绍了工作，钱是不多，可也比县城给的多，他挺满意，杨蓉只是打发他干活，到底没让他交什么饭费，看的出来，她和姐夫都不容易，这还是他母亲亲戚的房子，而听杨蓉的意思，为了彩礼的事，她婆婆不高兴，明明家里有空房子，宁可出租，也不提让他们住，过年杨蓉都没过去，现在只等了交房吧。
杨蓉打发杨易做饭，杨易的饭做得不错，到底跟母亲好好学了，比杨蓉做得好，她是省事了，不过，情绪上来的时候，感觉有个兄弟，就是让她来弄彩礼，好似她是后娘养的，这是亲生的，气不打一出来，就会嫌这个菜，盐多了，那个地打扫不干净，杨易是笑笑，可是荣树说了杨蓉几次才好些。所以姐夫在，到比不在好。
杨蓉和荣树打电话，他们每天至少打一个小时，反正是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相思苦，杨蓉的优点，什么都和老公说，听听荣树的指点，一脸迷妹的样子，到了杨易把菜端上桌子，她才意犹未尽的要放下电话，荣树提醒她，应酬不要喝多了，成心灌女人酒的，都没安好心，你的模样，有几个看了不心动，那是傻子，呆子，你要有个心眼，不行就让杨易接你，她是你弟弟，他接你，没人说什么。
杨蓉得意，你老婆漂亮吧，放心，我听树哥的，我不多喝，如果过了八点，杨易会过去找我，你放心好了，一到地方，我就给杨易发电话，你放心好了。
杨易感叹，一物降一物，她姐姐只在荣树面前温柔娇柔，像个小女人，在他家，可是高声大气，打小不吃亏，敢和邻居吵架打架，那也是假小子长大的，所以两个人在外面，她妈担忧的是他。
彩礼 ——两个人在外面，她妈担忧的是他
看姐姐情绪不错，他才开口，姐，妈说打你电话，一直占线，让你一会儿回过去。
杨蓉一脸的不耐烦，有什么事，你敢告状，说我欺负你，我就揍你。
杨易笑笑，没有，我姐对我特别好，我不会告状的，对吧，现官这不如现管，现在你是我老大，我听你的，她说找你帮忙。
杨蓉冷笑，这回知道有闺女了，帮什么忙，就是你的事，她不急，吃了饭，才慢慢悠悠地回过去，杨易收拾桌子，打扫地面，然后悄无声息地回了房间，开了电脑，开始研究他的设计图，他有心，悄悄地用手机，拍了苏宇做图的样子，其实软件好用，难的是设计，不过，他想看看苏宇平素如何操作，这样看上去很专业的样子。
果然，母亲先是夸赞她，快速给杨易找到了工作。
杨蓉冷笑，那是，我们公司不让有亲属关系的一块，我只好辞职了，我告诉你，我牺牲大了去，那个设计主管，人挺能干，在我们那干了快十年了，一说要走，老板就涨工资留他，牛的很，为了你那个宝贝儿子，我要请人家吃饭，还有，那个公司的人力主管，是我老公的嫂子，我托何春苗照顾他了，你放心了吧，除了钱少，没办法，他没什么工作经验，别的你大可放心了，不会有人欺负他的，好似只有人欺负他，没人欺负我。我是女的好不好。
听上去果然不错，母亲马上说，你是姐姐，你多厉害，他当然不能和你比，全靠你了，你也上点心，给她留意着相亲的事，听说城里的姑娘，不要彩礼的多，要也没那么多，顶多十万。
杨蓉冷笑，是呀，是有不要的，还有独生女，让住女家的，不是什么倒插门，是怕闺女委屈，就杨易那个设计主管，就找了个不要彩礼的，现在住岳家另一套房子，在一个小区里，自在的很，不过，也要有自己的房子，要不然，人家轻看。
母亲点头，那到成了，我也想着，你们要是都在那，让他买房子，二十万彩礼，正好够了吧，你不是说，那个主管，在三环边买的，一平不到七千，这也成，要个两室的，总够了吧。
杨蓉心的话，我妈倒是不傻，她反问，写哪个的名字。
母亲说，当然写我们的，这样，将来我们去住也踏实。
杨蓉冷笑，别做梦了，除非你全款，你写的名字，怎么办贷款，怎么也要加杨易的名字，不要算盘打得太精了，好似你家是地主一样。
似乎有理，不写杨易的名字，如何办贷款，她想问全款多少钱，其实她存了些钱，全款是不够，也不可能让杨蓉出钱了，杨蓉那边还着贷款。她皱眉，好吧，加上杨易的名字好了，不过，你抓紧些。
杨蓉劝她，妈，八字没一撇，早了些吧，好歹让他在这一年半载，换个挣钱的工作，他现在的收入，贷款办不了。有额度限制。
她有些不耐烦了，妈，没事我挂了，费电话费，母亲说，不行，房子的事，要抓紧，我听说，收入证明可以多写，大不了，我们首付多一些，要不房子涨价怎么办，不是说，现在房价在涨吗，要是涨了，不就亏了吗，你说是不是。
杨蓉心想，我妈倒什么都明白，她想想，好吧，等荣树周日回来，我们过去看吧，你不要催，我刚换工作，不能请假，为了你的儿子，我要去过试用期，其实她换工作，和杨易没关系，不过，现在只好推到他头上。
彩礼 ——现在房价在涨吗，要是涨了，不就亏了吗
杨蓉发现，她的妈妈在杨易的事上，特别的聪明，特别的周到，她懒得多说了。
母亲不傻，怎么了，你不高兴了，那是你弟，你唯一的弟弟，你不要以为，你家荣树对你好，你不需要一个娘家了，需要，什么时候，你有娘家，也不是坏事，杨易要是过得好了，也是你的面子，你婆家人也会高看你一眼。
杨蓉懒得多话，挂断了电话。
她答应是答应，真懒得费心，反正苏宇那套房子，当时苏宇和荣莲一起看的，而且，工程进度挺快，估计和她的房子差不多一起交，荣莲是地产的，不会不懂，她自然不用费心了，反正，如果她妈沉不住气了，自己跑来了再说吧，天大的事，也不是她的事。
正常的主任，还算正常，请的是规划局的，中午餐的宴请，基本上没太大的风险，主任自己都不喝酒，杨蓉意思一下就成，他提前说了，酒要喝，意思一下就成，倒的时候，少倒点，不能喝了，就假装去卫生间就成了，在外面多晃一会儿，反正人家自己真没灌酒的意思。
他在酒桌上，特别能讲笑话，天南海北天上地下，挺能说，气氛不错，杨蓉会撒娇，一会说胃不舒服，一会说喝了酒，上脸，反正，通共喝了三杯，到底应付了过去。这些人，还算斯文，你喝就喝，不喝就算，只有一个人，多看了杨蓉两眼，后来说，你上脸，更漂亮。
主任让司机送杨蓉回公司，他本人和那些人钓鱼去了，杨蓉不知道，原来人家的重点工作是钓鱼。
司机对杨蓉说，他们就喜欢钓鱼，郊外有个渔场，我下班后过去就成，他打开了话匣子，聊起来才知道，他和杨蓉算老乡，同县不同乡，那也成了，司机感叹，我说感觉口音有些像，你普通话不错了，不像我。
杨蓉说，没办法呀，我上大学的时候，一说家乡话，同学就笑话我。
杨蓉看他，你结婚了吗，司机叹口气，到是想呢，我媳妇没准还在丈母娘肚子里，我是一定要找个本地的。
杨蓉细问了他的条件，感觉不错呀，他家条件比自己家好，人家家里准备了买房子的钱，只是看女家的条件，杨蓉奇怪，你家条件不错呀，你工作不错，长得不错。
司机摇头，我的工作，看着单位不错，收入就那样，好处是看着体面，有工装有车补，我就是想找个本地的大学生，这就有些难了。
一时间杨蓉明白了，司机本人高中没毕业，上不下去了，学了开车的技术，在修理厂干了几年，托了关系，进了这家地产公司，这样的条件，一般本地的姑娘，又是大学生，肯定不乐意，没得聊呀，她奇怪，你为什么非找大学生呀。
司机摇头晃脑，有学问呀，我其实特别仰慕有学问的人，他用了仰慕这个词，杨蓉心想，我上了大学，也没感觉自己有什么学问。
杨蓉说，我的建议，你先购房，这样说起来有资产了，找的时候，条件就好了，你现在找，不是本地的，无房户，没学历，不太好说吧，我给你问问，我一个姐们，是本地的，我原来公司的人事主管，一家子都是本地，人不错，还热心，我一句话的事。
司机心想，其实如果是你，我到可以考虑外地的，不过，他直觉，杨蓉名花有主，这姑娘说是没结婚，可是有时候，出去接电话，张口树哥，闭口树哥，就是没结婚，也快了。
彩礼 ——我上了大学，也没感觉自己有什么学问
杨蓉回了家，第一件事，还是给荣树打电话，她不知道的是，荣树其实回来了，不过是在荣家，原来宋主任血压一直降不下来，去医院看了看，要留院观察，可是宋主任不肯，非要回家，荣师傅自然给孩子们打电话，其实重要是荣树，他知道老伴是牵挂老二，老二原来是家里的开心果，嘴甜，花钱大方，其实原来宋主任的化妆品衣服，都是荣树买的。
这样的理由，自然可以请假，经理倒是理解，荣树开车回来，先买了母亲爱吃的零食和甜点，宋主任也爱吃甜的，她看见荣树，没好气，是不是你妈死了，你才知道有妈。
荣树低声下气，我一直在县里，听说您的事，这不，马上就请假，借了我们经理的车，一刻不停就回来了，我都没告诉杨蓉，我今天在这陪您。
荣莲摇头，心的话，荣树不容易，这说明什么，找个母亲不喜欢的老婆，这就是代价，这让她意识到，她要找老公，必须是婆婆也满意她，她也满意婆婆才成，母亲不满意杨蓉，和杨家的天价彩礼有关系。
荣川进门，就去做饭了，荣树负责哄宋主任高兴，宋主任嘴上说抱怨，可是荣树一脸的尘土，又是点心又是水果，她到底心平了，舒服了不少，她儿子，到底心里有妈，而且，晚上不回去了，这让她满意。
荣树是不愿意折腾了，倒不完全是怕宋主任不高兴，他如果吃了饭就回去，宋主任肯定生气，而且，明早上就走，折腾什么，杨蓉也受累。何必折腾呢，他想得简单，哪里知道宋主任的得意。
杨蓉不知道，还以为老公在县里，打第一个电话，荣树挂断了，说是开会呢，她没多想，她给何春苗打电话，提了司机的事，何春苗答应留意，我和我妈说一声，你那的司机，要是这个条件，估计还行吧，我听我妈说过，我们小区里有家的独生女，想找个外地的，主要是家里条件别太差，能买得起房子就成，姑娘是大专。
本来这一天，约好了和荣川去吃火锅，何春苗是听梅素心说有家火锅店，特别火，底料是鱼汤的，很鲜。可是荣川接了父亲的电话，说是母亲血压高，他自然和何春苗说，改天吧，我得回家做饭吧，我爸爸不会做饭，荣莲做的太难吃。
何春苗本来的意思，我和你一块去看看阿姨吧，荣川说算了，你没同意春节前领证，她对你也有意见，不过是因为和你妈的关系不错，才没说什么，见了你，怕没好脸，她本来身体不舒服就心烦。
何春苗的电话里和杨蓉吐槽，你说宋主任有意思吧，你们领证了，她不高兴，我们没领证，她也生气。
杨蓉冷笑，她其实就是那一类，天生和儿媳妇做对的婆婆。
二人吐槽了一会儿，杨蓉感叹，你说大学生有学问吗，我没感觉自己有学问，我们那个司机，还非要找个大学生，好奇怪。
何春苗笑笑，是有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