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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白小吹 文/杨耀峰

傍晚,我在游乐场散步的时候,时不时会碰到白小吹也在散步,他摆动着双臂,大步流星地走着,但却给人一种大不咧咧、无心无肺、吊儿郎当的感觉。他与一些退休的人走在一起时脸上总是一种不服气的样子,“看你们,麻得和须须(麻雀)一样,退休工资拿着,屁也不干,哪像我们,还要想办法打工挣钱喂脑袋。”白小吹说时,鼻子一耸一耸的。散步的退休职工谁也不吭声,就当他不存在一样。这下越发惹得白小吹不服气,吹胡子瞪眼的,摆动得双臂越发带劲了。

白小吹是我们驿马村的一个特殊村民,每天总是忙忙碌碌的,这里转转,那里晃晃,到处都可以看到他的人影,麻将摊,菜市场,十字路口,闲话场合,超市,广场,寺庙古会,甚至是牲畜集市,等等。有时候我正在家里写作,他也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又编开啦!”他把写作叫编,我纠正过他几次,可他从来不改口,后来我也就懒得再与他较真。再后来他说什么时我就沉默,不说一句话。也不是我烦他,我现在说话越来越少了,不知为什么,我觉得生活中能与之对话的人真是太少了。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能说出什么,所以我只能是沉默。

有一些时候,我想以白小吹为原型写个小说,但当我要动笔时才发现,对白小吹我实际上还很陌生,他的性格,他的爱好,他的为人处世,他的待人接物,他的内心世界,他的价值观,他对异性的态度,我一概不清楚,模糊得很。我也曾试图多接触一下他,与他多聊聊天,可我发现,当我要走近他时他却在我面前竖起了一道厚厚的屏障,把我与他远远地阻隔在两地,相望而不可及。当然我有时候也一厢情愿地对他说:“小吹,找个糊口的工作吧,别再成天胡逛荡了。你毕竟有家有舍的,老婆孩子要养活呢。”白小吹听了嘻嘻哈哈地说:“是呀是呀,我也想干点事呢,而且总想干大事,比如说哪里缺一个县长、省长的,如果需要我,我会赴汤蹈火地去为人民服务呢。”白小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可现在缺少伯乐呀,千里马早就有了,没有人发现得了我呀。”我发现,你越是抬举他,他越是得意忘形。

白小吹没有正式工作,也没有固定的收入,但他有老婆孩子,他得挣钱养活家人。在我的印象里,他好像当过化工厂的工人,干过装卸工,在食堂当过跑堂的,在超市当过理货员,应聘过建材店的店员,开过小车,当过建筑队的小工,还卖过罐罐馍,等等。但他每件活儿都干不长,长的两三个月,短的十多天不到一个月。他干的工作多,接触的人就多,见识自然就比一般人广。曾经有一段时期,因为镇上化工厂的污染,村上地下水出了问题不能喝了,村民在下面嚷嚷着要找化工厂闹事,白小吹自然就成了头儿。他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村民轰轰烈烈浩浩荡荡地打上门去,化工厂报了警,白小吹被拘留了,关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白小吹回来了,整个村子的人在村口像迎接凯旋的英雄一样迎接他,有人燃放了鞭炮。原来镇上化工厂答应了对污染环境的废水进行治理,我们驿马村的村民取得了斗争的胜利,大家觉得这是白小吹敢于带头的缘故。

白小吹从此名声大震。

白小吹英雄了一段时间后,他的生活又恢复了常态,每天要去找活儿干,如果不找活儿,他上学的孩子就会没有生活费。为了供孩子读书,他的老婆已经进城打工去了。白小吹很快厌倦了自己每天找工作的生活。他有时候来找我,对我说:“他妈的,真没劲。干啥都没劲。”我不吭声。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与白小吹没有共同语言。如果他来找我,我们只是默默地坐一会儿,然后他就会在吸上三四支我的烟后慢慢地起身离开。他离开时的脚步声扑踏扑踏的,如同大象的蹄声。有一次他在我家对我说:“要是再有化工厂静坐的那种事多带劲!”我说:“你守着,不一定哪天村上还会有人静坐的。”白小吹嘻嘻地笑说:“怕不会有了。”

一天上午,我去驿马镇邮局发信,回来时在镇东边十字路口发现白小吹背了一个黑包儿等车,我问他上哪儿去,他说:“还没有定下去哪儿。”我说:“你真奇怪,没有目标坐什么车?”“我懒得理你。”白小吹说,神情懒懒的。

这是我第一次听白小吹说“懒得理你”。

一辆长途班车开来了,白小吹背着包儿上去了。售票员问:“上哪里?”

白小吹说:“随便。”

售票员奇怪了:“随便是哪里?下去下去!”

白小吹发怒了:“终点站可以了吧?”

售票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轻声说:“神经病。”

白小吹听到了,也瞪了一眼售票员,说道:“懒得理你。”

白小吹这次一出去就是整整半年时间。半年后他从外面回来了,村上有人问他:“小吹,这半年去哪儿发财了?”

白小吹瞪一眼村人:“我懒得理你。”

“懒得理你”后来竟成了白小吹的口头禅。

一次,我说:“你为什么老说我懒得理你?”

白小吹说:“我懒得理你。”

在白小吹外出流浪的时候,他的母亲、他的妻子也曾托人打听过他的下落,可每次总是得不到确切的消息。后来白小吹外出成了常态,她们也就不再过问了。有一次,白小吹来我家闲聊,我问他在外面干什么营生,拿啥维持生活,他看着我,忽然唱起了印度电影《流浪者》里的《拉兹之歌》:到处流浪,到处流浪,命运唤我奔向远方奔向远方,到处流浪。孤苦伶仃,没有依靠,我看这世界像沙漠,它四处空旷没人烟……

白小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也没有再说“我懒得理你”。

有一年,白小吹忽然心血来潮,要在驿马镇办一个馍店,卖罐罐馍。他盘下一个对外招租的食堂,与父亲、妻子一起轰轰烈烈地干了起来。这时候,你会看到他穿着一身洁白的工作服,在馍店出出进进,进进出出,脖子上面的脑袋昂得高高的,大雁一样。人们见了打趣说:“小吹,当老板了?有没有小蜜啊?”旁边有人接上说:“没有小蜜那叫啥老板?名不符实嘛。”白小吹嘿嘿地笑着说:“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没有想到被旁边的妻子听到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训斥道:“你说什么?说明白一点。”白小吹赶紧求饶:“闹着玩呢,闹着玩呢,不当真的。”妻子训斥道:“闹着玩也不许胡说八道!”

白小吹与妻子的关系是我们驿马村人一直搞不明白的一件事。按说白小吹不务正业,时常流浪,他的妻子应当管管才行,可事实上她好像对此毫不在乎,任由白小吹在社会上逛荡,好像白小吹的逛荡是一件正当的职业似的。

在我的记忆里,白小吹好像在馍店干了不到半年时间,半年以后白小吹忽然花了三四万元买了一辆小车,开在村巷里让人们围观。车是新的,鸽子灰。车尾是方形的,不是流线型的。白小吹在车前放了一串鞭炮,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白小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叫作幸福的东西。白小吹对前来看车的人说:“最高时速可达180公里。”人们惊叫道:“妈呀,这么快,真是飞的速度呀。”

白小吹说:“一日千里。改革开放嘛。”

众人起哄道:“请客请客,村子里新买车的都要请客呢。”

白小吹豪爽地说:“屁大点事,请就请。你们说啥地方?是县城的天丽花,还是关中大厦?还是天缘酒店?”

人们说了一个酒店的名字,白小吹开着自己新买的车子就要去了,但刚在丁字路口一出去,就被一辆急驰而来的小车撞了个正着。对方赔了五百元。白小吹开着车子去修理,花了一千元。自然,请客也就不了了之。

有了小车之后,白小吹很是风光了一段时间。人们常常可以看到他开着小车在公路上奔驰,里面坐着几个漂亮的姑娘,阵阵银铃似的笑声从车窗玻璃里飘出来,在公路两侧的空中飞扬。有时候,人们还可以看见他的小车里坐着父母亲,他拉着他们去附近的旅游景点游玩,人们就会说,这白小吹还是一个孝子呢。

有了小车后,白小吹就不再在馍店上班了。他对家里说他开着车子去外面赚钱,比在家里挣得多。但实际上,他的小车加油都是从家里拿钱。村上有一帮子上了年龄的老人,他们中间大多是鳏寡孤独者,有人吃饭经常在镇上食堂买着吃。他们闲了就坐在一起议论村上的这人那人,白小吹是他们议论最多的人。白小吹有时候也会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中,与他们一起胡吹冒撂,而他们听了白小吹的胡吹冒撂后竟会高兴得哈哈大笑。后来白小吹开着他的车子从村子里消失了,小吹的父亲受到不争气的儿子的打击,心灰意懒,再也在馍店干不动了,就加入到这些老人中间,每天与他们一起在闲聊中消磨着光阴。他们劝白小吹的父亲放宽心,说小吹这娃本质不坏,也是想把生活过好的人,不会出啥事的。在众人的劝说中白小吹的父亲打消了心中的不快,但却患了骨癌。白小吹的妻子想要打电话告诉丈夫,白小吹的手机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三个月后,白小吹从外面回来了,但他父亲的病却已加重了。妻子问他为什么一直关着手机不开机,白小吹不吭声。妻子抽他耳光,他也不吭声。过了不久,白小吹的父亲死了。安葬时,白小吹神情木然,好像一个木偶。村人很是讶异。

白小吹的父亲死后不久,白小吹开在镇街的馍店关闭了。

县上派干部下来精准扶贫,驻驿马村的干部是县科协的关玲玲,一个漂亮的姑娘。关玲玲在村巷里碰见白小吹,白小吹已经从其他人口里听到来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干部,就拦着他说:“关主任,你来我们村上扶贫,不要忘了我是村上最穷的贫困户。”关玲玲说:“我刚来,情况不熟悉,你有什么要求,可给村上说说。”白小吹说:“关主任,你以后要是想用车,我有一辆小车,随时为你服务。”关玲玲奇怪地说:“你家有小车,你还想当贫困户?”这下白小吹愣住了,半天才说:“我的车不值钱,连两万元也卖不下。刚买来还被撞了。”关玲玲说:“撞不撞与有小车没有关系。”

关玲玲走后,村里的老人们笑白小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上关玲玲了。白小吹说:“胡说!人家那么漂亮,能看上我?况且我有老婆了。”

白小吹想吃低保,自然吃不上。关玲玲做工作让他跑出租,关玲玲说:“你也可以跑滴滴打车,这方便得很。”关玲玲教他如何在网上申请,如何使用滴滴软件。白小吹学会了,果真跑起出租车,有时候还可以跑长途车,比如咸阳机场什么地方的业务。

闲暇时间了,白小吹还是爱与村上的老人在一起聊天,说这说那的。他们问他一天的收入怎么样,白小吹说:“吃不饱,饿不死。赚不下钱。”白小吹看着他们,担忧地说:“你们每天的吃饭是大事,总不能天天在街上食堂吃吧。村上不是有敬老院吗?你们去那里总比在家里强吧?”但老人们说,那里他们去待过,房子烂眼垮扎,住着不儃何,不自由,吃得也不好,不像现在他们可以在游乐场上转悠,在街上食堂可以随便买着吃。白小吹说:“我要是有钱,就给你们建一个新的敬老院,雇专人伺候你们,给你们吃得好好的,让你们安度晚年。”老人们笑说,下一辈子吧。

在白小吹跑出租的当儿,一天他来到村支书何昌明家。白小吹对何昌明说:“何书记,村里的几个鳏寡孤独老人不去敬老院,说是去了不自由,伙食不好。”何昌明摊开双手说:“这是资金上的问题,村上正在着手抓这事呢。你能提,说明你对村上事关心。我们表示感谢。”白小吹说:“我能为村上做点啥吗?”何昌明笑说:“你拿出十万元捐给村上。”白小吹笑说:“你辱打我呢。”何昌明笑说:“你个遛逛槌,把你的日子过好就是了,别再让村上为你的生活操心就好了。”

驿马村的人们谁也没有注意到,白小吹在跑了不到一个月时间的滴滴车后,又突然失踪了。这一次失踪时间有半年之久。半年后,白小吹从外面回来了,但小车却不见了。村人问他:“你回来了,车呢?”白小吹有点为难地笑说:“只要有人在,还怕没有车吗?”一天他来到我家,看见我在电脑上写作,就说:“还编呢。”我停下打字,与他拉话,问他去啥地方发财了。他苦笑了一下,看着我,说:“我说了,你可别告诉别人,也不要写进你的小说。”我表示可以。他这才说:“一个朋友介绍我去银川,说那里可能赚下大钱,我开车去了。有人在网上投资稀土矿赚钱,我的朋友劝我卖了车投资,我卖了,结果是一场骗局。”我说:“既然是骗局,为什么要在那里待那么长时间?”白小吹说:“我在那里等每个月的收入打到账上。唉唉。”白小吹这次没有再说“我懒得理你”。

失去小车的白小吹又开始在村上活动了,四处转转,看看,与一些人拉拉话,聊聊天,说些不担干系的闲话。也说些有关国际国内的大事,什么特朗普与中国打贸易战肯定要输。说中国发明了一种新式武器吓得美日直打哆嗦。说中东那里可能会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说周立波在美国的官司其实是有人陷害他。云云。他还像过去一样与那些鳏寡老人在一起拉话,他们问他的小车去了哪里,他说:“去了它该去的地方。”老人们已经知道他受骗了,替他悲伤。可白小吹却一点儿也看不出伤心难过。老人们说:“你小子心大得很。你要是干公家事,肯定是一个大官,起码在省部级以上。”白小吹听了哈哈大笑,“我要是当了官,第一件要干的事就是给你们把食堂办好,给你们每人雇一个保姆,让你们活到一百岁或者一百二十岁。”白小吹说,一本正经。

老人们哈哈大笑,他们觉得与白小吹在一起时间过得快,心情舒畅,好像一下子变得年轻了。他们不明白村上人为什么老说白小吹的坏话,说他如何不成器,是一个混混子,逛山。他们觉得白小吹蛮好的,能让他们高兴、快活、忘记烦恼、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在驿马村,除过白小吹外再找不出第二个人。白小吹在别人跟前常说“我懒得理你”,但在他们跟前从来不说这话。

白小吹在村上闲逛了一月后,又失踪了。家里人不知道他去了啥地方,也不打听,不寻找。白小吹的失踪成了新常态,他的母亲与妻子已经见怪不怪了。村里人也见怪不怪了。倒是村上的鳏寡孤独老人时常提起他,怀念他与他们在一起时的快活日子。他们甚至联合起来找到何昌明书记,提出要村上派人出去寻找一下白小吹。他们说,他们离不开白小吹。他们喜欢听白小吹疯娃吹喇叭的话。何昌明说:“既然这样,等白小吹回来了让他当你们敬老院的院长,这样他就可以天天疯娃吹喇叭。”老人们高兴地说:“好啊!”

半年后,这年的腊月头上,白小吹从外面回来了,穿戴一新。头发梳得油光,皮鞋擦得锃亮,戴一副大坨墨镜,身后拖着一个拉杆箱,气宇轩昂地从村外进来了,村巷里那些老人看见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拦住他,问这问那。大家问得最多的是一句话是:“去啥地方了?挣下钱没有?”白小吹打开拉杆箱,从里边拿出一包包新疆葡萄干,交给老人们:“尝尝。尝尝。”老人们张开没牙的嘴,嚼着,吮着,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有老人说:“小吹,你比亲儿子还好。”还有人说:“闲了给我们讲讲新疆。”第三个老人说:“这下小吹有了吹的了。”白小吹高兴地说:“能行。”

他果然很快地就来到老人们中间,给他们讲起了新疆。他讲赛里木湖,讲那拉提草原,讲喀纳斯景区,讲库木塔格沙漠风景名胜区是世界上唯一与城市相连的沙漠,有“城中的沙漠”之称,是世界治沙史上“绿不退,沙不进”奇观的缩影,也是浓缩了世界各大沙漠典型景观的博物馆,更是诠释古楼兰王国消失的最后一片圣地,也是与天池、博斯腾湖并列的新疆三处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之一。他讲交河故城,讲吐峪沟大峡谷,讲火焰山景区是国家4A级旅游景区,素有“火洲”之称,是全国最热的地方,夏季最高气温高达47.8摄氏度,地表最高温度高达70摄氏度以上,沙窝里可以烤熟鸡蛋。他把新疆说得美不胜收,老人们听得津津有味。

村里另有一帮人在下面议论白小吹在新疆可能行骗去了,实际上并没有骗下钱,光着身子回来了,回来了就在村上老人们中间神吹。有人骂他纯粹是一个大骗子。现在在内地骗不成了,只得跑到边疆骗去了。

就在村人们的议论中,时间到了腊月二十三,这天一大早,白小吹家后院泡桐树上的喜鹊忽然喳喳地叫开了。白小吹的母亲抬起头望着树梢上的喜鹊,说道:“今天有啥喜事吧?”白小吹的妻子说:“我们家能有啥喜事?”到了中午,何昌明忽然带着十多个人走进白小吹家中,对白小吹的母亲说:“小吹在新疆打工时,在一座水库边,奋不顾身勇救落水姑娘,今天,姑娘的父亲打听到小吹的家,亲自带着姑娘来家表示感谢。县电视台的记者也来了,要采访小吹呢。”说着,来人中那个漂亮的姑娘扑过去紧紧地抱着小吹,嘤嘤地哭起来。“那天,我女儿不慎掉入水库中,旁边站了许多人都没有动,白小吹上工路过看见了,连衣服也没有脱就跳下去把我女儿救上来,看到我女儿醒了,他没有吭一声就悄悄地走了。”姑娘的父亲颤声说。

院子里围满了村上的人,他们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那个漂亮姑娘紧紧地抱着白小吹。白小吹窘得脸色通红,好不容易从姑娘怀中挣脱出来,不好意思地说:“一件碎、虼蚤球球事,不值得你们跑上几千公里路。”

旁边电视台的女记者不失时机地插上来问道:“请问白小吹英雄,你救人时是怎么想的?”

白小吹忽然一本正经地说:“我当时在心里喊道:舍身救人,义不容辞,纵使牺牲,毫无怨言。”说完却哈哈大笑了,说道:“啥也没有想。”

姑娘的父亲说:“小吹,我今天是来感谢你来了。我告诉你,我是一家公司的老板,资产过亿,你想要啥,尽管说,我保证满足你的要求。”

现场忽然一下子静寂下来。

人们把目光齐刷刷地对准了白小吹。

白小吹抬起头看着上面的天空。

何昌明说:“小吹,这不是做梦。”

人群中有人鼓励说:“大胆提。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人家是大老板,把钱不当啥。”

白小吹看看母亲,看看着妻子,她们也都望着他。

白小吹说:“我没有啥要求。你们快回吧,离过年时间不多了。”

姑娘的父亲说:“你要多钱我都不会眨眼的。”

白小吹说:“我救人不是为了钱。”

何昌明说:“小吹,可以提一点要求的,你家里不是很困难吗?你不是想吃低保吗?”

姑娘的父亲说:“你不想提了我给你说个数,一百万如何?”

人群中忽然呀地叫了起来。

白小吹摇摇头。

“200万如何?”

白小吹还是摇摇头。

人群中有人惋惜地叫了起来。

白小吹忽然看了一眼跟前站的几个鳏寡老人,说道:“我们村上的敬老院房子老旧了,设施不足,你要是愿意的话,给翻修一下,再把里面的设施给弄好一些。”

姑娘的父亲说:“没问题。过年后我派人过来帮助翻修,增添设施。”

过年后,姑娘的父亲果然派了人过来帮助村上翻修敬老院,增添设施,前后费时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一个崭新的敬老院出现在驿马村。

村上有人替白小吹惋惜。何昌明笑着对他说:“小吹呀,你呀你呀,叫我如何说你是好呢。”

何昌明要白小吹当敬老院院长。白小吹笑着回绝了:“别佯了,我能当院长?我还是当我的流浪者吧。”说着又唱起了《拉兹之歌》:到处流浪,到处流浪……

(来源:2018年08月04日西安晚报)

2023-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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