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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风雨,归来已非少年,八十一难也不过如此,您在那边还好吗!


飞快的走进肝胆科的病房,看到姐正和医生说话,医生见了我问这是你弟吗,姐点点头,医生说那现在情况是这样,你妈现在各状态都不好,血透做不了,任何药也不敢用,最好就是能进ICU做RT,我也打了好多电话,医院总调度电话也打了,目前没有床位,好多人在排队,有的人排不到就直接走了,你看下要不要转到别的医院看看,我说你这里是三明第一医院啊!这里没有,我又能到哪里去,况且我妈现在的身体又那么虚弱。医生说我能做的也尽量做了,确实没有别的办法。这话估计对老姐也说了好几遍了,老姐看着我,无奈的说,先去看看老妈吧,我赶紧跟上去,心里开始更紧张,想着看到母亲痛苦的状态,该有多心痛,该如何安慰呢。一路小跑来到病房,父亲和妈妈的好友黄阿姨站在床前,我快步走上去,啊妈,啊妈,叫了几声,目光望去,母亲闭着双眼,有节奏的呼吸着,比正常快了些,感觉很疲劳,应该是睡着了,父亲见了,走上前扶养她的肩膀,用力的摇晃了两下,嘴上喊着,洪姬,洪姬,亿溶来了,此时母亲还是较快的呼气,吸气,我见了,连忙说,算了,算了不要去动她,让她好好睡,生怕醒过来又有疼痛和不适,我感觉这会她是应该是没有痛苦。我又在想母亲也许听到我叫她了,但她没有力气睁开眼睛,没有力气回答我。医生也跟了进来,我再一次看着医生说,真的没有办法吗,拜托帮忙再问下吧,医生还是说,能做的我尽量做了,我也想帮忙,确实无能为力了,我看着医生说我妈这样子是不是随时都有可能……医生点点头表示肯定。以前不管哪次住院,母亲从未像这样,不回答我,直觉告诉我,这次可能真的熬不过了。此刻,来不及悲伤,我望向父亲,老姐,黄阿姨,真的没办法的话,那我们得带她回家了,老妈会想回家的,黄阿姨说这个决定得你来做,你妈知道你尽力了,你妈经常都和我说,你们很乖,对她很好,现在这情况你也是没办法了,家里会更好办事的,看要不要和你舅舅们说一下,我说现在也来不及,相信他们会理解的,我看着父亲,你说呢?他也无耐的说这情况也只能回家了。姐姐也认同我的决定,医生说你要不要看下沙县ICU有没床位,我感觉希望很渺茫,,还是打了个电话给一个在沙县较有人脉的叔叔,让他马上帮我问下沙县总院的ICU是否能有床位,时间紧急,让他5分钟内回复。其间又赶紧给妻子打去电话,说我要带老妈回家了,她一听惊讶的说都没办法了吗,是啊,我说道,那你们回去,我也回去吧,带上孩子们,好啊,你看下叫谁送下还是怎么样,你开车我不放心,嗯,我看下吧,电话挂了。二叔电话也回过来,结果是肯定的,时间又紧,也打听不到。姐又问医生,那我们回家的话120能送吗,医生说120送就是多花钱,意义不大,你们自己有开车的话坐自己车就好了。我问那我们先人先走,出院手续后面再来办吧,医生说可以的,你们现在要走,我叫护工帮忙把床推车库出口去,并叫老姐去医院门口买了氧气袋,让路上吸氧。来不及多想,我们赶紧收拾东西,我拿了些行李,快速的去到车库,把车开到医院大门口,没多久,他们推着病床及一些随身物品也来到大门口了,我打开汽车后门,来到母亲跟前,阿妈,我带你回家了,在父母和姐的助力下,我们把母亲抱到车上,黄阿姨目送我们离开了。一路上,我按正常的速度行驶着,姐和父母坐在后排,扶着母亲,也时不时的说,阿妈,带你回家了。山路上,我感觉开的不快,姐总说着慢点开,别急。大约15:30我们便到家了,途中接到大姑电话,问母亲的情况,我说母亲现在很虚弱,现在带她回家了。

车开到家门口,我说,还上二楼房间吗,父亲说,算了,就在一楼吧,于是,我和姐姐快速的去把楼上的被褥拿到一楼的小房间,然后几人合力,把母亲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隔壁的五叔和五婶看到我们,也急忙走过来,问要不要帮忙,此刻,母亲的气息已非常虚弱,呼吸越来越弱,我坐在床前,眼泪不自觉的流下,阿妈,阿妈,用手抚摸着她那厉尽沧桑,满是皱纹的和她年龄不匹配的面容,我知道,这一次,她不会再应我了,阿妈,你到家了,我带你回家了,姐坐在床前,满脸泪花。远在重庆的小姑给姐发来了视频,姐告诉她带妈回家了,把摄像头转向母亲的脸庞,小姑喊到,阿嫂,阿嫂,你怎么都不应我了……大舅和大舅妈,小舅,五婶都进来,叫着母亲的名字,姑子,洪姬姐,阿姐,………此刻父亲也压抑不住.哭了出来.说今天她没法应你们了………小舅拿出一个红包,塞进母亲的被子里,让她带着,父亲也去楼上拿了一些母亲平时积攒的钱放进她的口袋,就这样,母亲的气息越来越弱,走的没有痛苦,走的很安详!

人生短短六十载,她一个平凡的小女子用人生的三分之一和病魔斗争,历经了无数的苦难,老天若是有眼,良心不会痛吗。

母亲生长在60年代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里,排行第四,是家中的长女。母亲的童年大概是幸福的,偶尔跟我们讲述她以前的事,总是农村传统的重男轻女,外公的疼爱,外婆的严厉,童年的天真,青春的风采,虽然生活不易,但也能有苦有甜,充满阳光。

青年时的母亲,20岁便嫁给了父亲,那时没有自由恋爱,大多都是媒人介绍,父母同亲了,基本就成了。那时候物资匮乏,大多家庭都过的很拮据,爷爷在父亲十六岁时就走了,奶奶身体也不好,作为家里的长子,父亲稚嫩的肩膀早早扛起了家庭的责任。作为媳妇的母亲便也有了长嫂的风范,操持着家庭。童年的记忆里,母亲是很能干的,在家里做包子馒头,做肠粉,做发糕,等等每次都很成功,在外面去赚钱补贴家用,去给伐木工做饭,去穿竹凉席,去罐头笋厂当剥笋工,等等,都是一个精明的女子,为人处世也处理的恰到好处,为了培养我和姐姐读书,也是勤劳奋进,生活虽然不易,倒也把日子过的有模有样的。哪怕拖着病弱的身体,也把家里收实的井井有条。

时间来到2002年,记得那时流行的一首歌2002年的第一场雪,那一年冬天,我在市里打工,临近除夕,回到家里,常年体弱多病的奶奶这一次病倒了,卧床不起,没曾想,第二天就离开了我们,而去世的第二天就是除夕了,丧事不能拖到过年就办了一天一夜,草草了结了,那时的我总感觉世界变了,再也不能见到慈祥的奶奶,万分不舍,无以言表!

03年的春季,我又到市里上班了,父亲也到县城打工,姐姐去厦门电子厂上班,母亲一人呆在家里。记不得是哪天,给家里打去一个电话,嘟嘟几声后,电话接起,不是母亲接的,是隔壁的叔公,他告之我,母亲昨晚半夜突然身体不适,吐血了,表哥他们连夜送她去了县医院。我一天来不及多想,叫同事帮忙请了假,赶紧赶到沙县医院,找到母亲病房,好多的亲戚都陪在医院。得知是胃出血,然后血应该是止住了,暂时问题不大。但是在陪同治疗过程中,医生告诉我们,抽血指标中,考虑肾脏有问题,让我们出院后前往市第一医院检查。祸不单行,福无双降,当我们来到三明第一医院肾内科检查后,得到的结论就是慢性肾炎了,并让母亲住院调理。那时我和姐姐都还年幼,仅靠父亲一人做搬运工勉强完成学业,住院的费用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记得那时父亲一个人一个晚上要搬几个火车车箱的化肥,手指都搬出血了,一个月下来工资有一千多,比常人工资略高一些,可面对没有医保完全靠自费的高昂的几千上万的医药费,只能是杯水车薪啊!三明第一医院调理了几天后,医生让出院了,定期复查,印象最深的就是出院带药中,有一款药,叫作尿毒清,一盒要80多元,里面是10小包,一天三次,一次要吃5小包,一开就是20盒,出院带药就是几千块!

院住了,钱花了,病情控的依然不理想,04年,我离开父母,到厦门打工,期间母亲还来到厦门,我带她到厦门中山医院,之后就碰到一个人,说哪个门诊可以治这个病,我们就找到那里,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买了500多的中药,之后在表哥提醒下,才反应过来,应该是碰到医托了。之后的日子,又在三明住院了,当时医生就说了,实在控制不住,就进入尿毒症终末期,到时就要考虑一周三次的血透治疗了。医生简单的一说,但血透这个词当时对我们来说,就像是洪水猛兽,非常可怕,以为病人一旦做起血透身体会很痛苦,并且一次就要400,一个月不包医药费就要5000多的费用。在当时的经济条件,我们是完全承担不起的。之后的日子,我有过要带母亲去做肾移植的想法,可是当时自己只有20岁,人微言轻,没有一点能力,也没有哪个亲人有足够的实力能借一笔较大的金额给我们。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了。

到了05年的春天,那年我继续厦门打工,姐姐则在三明找一份工作。有一天,姐告诉我,母亲开始越来越难受,感觉要受不了了,经过讨论,我们只能决定先去做血透,走一步看一步了,考虑到从家里到三明三钢医院的路途遥远及高昂的血透费用,母亲选择了一周两次的频率,就这样,母亲开始了她的血透生涯。

做了血透,母亲状态还是可以的,每次就是大清早5点左右,父亲用摩托车送到洋溪镇上,然后母亲自己坐第一班15路公交车到列东,利用等车的时间去吃早点,然后再转乘6路公交车到三钢医院进行血透治疗,好了再原路返回到洋溪镇,然后父亲再骑摩托车接回家。这即是一条平凡的交通线路,却又是母亲的生命之路,这条崎岖坎坷的血透路一走就是18年,当下暴雨的清晨,天冷路滑的清晨,别人还在睡梦中,母亲和父母已经没的选择,来不及哆嗦,唯有奋勇向前,历尽艰辛,风雨无阻。而远在异乡的我每每算到哪天母亲要去血透了,看到恶劣的天气,心里总是担忧的很,却又无能为力!后面的几年,才反应过来,父亲虽然不会开小车,但可以买带驾驶室的三轮车啊,虽然舒适性欠佳,倒也能遮风挡雨。之后买了一台宗申三轮带驾驶室和后斗的。开了两年左右,不好开,老出问题,我又让他们去换一台,母亲非常舍不得,表示不想再浪费钱,我说这事听我的吧,你们不去买来,我每天都要担心发愁啊,头发都白了,父母见我这样说了,并不再反对,又去选了一台专门载人的三轮摩托车!有时和母亲聊天,碰到天气不好时,她便会说,还好你给我们买三轮车啊,要不然,看明天要下雨,晚上又要发愁了。

母亲的后半生,离不开医院,她最怕的就是住院,而病魔却是一次又一次无情的把她带到医院,。我也记不清母亲住了多少次院了。血透后因为肾病造成的胃溃疡引发了胃出血,也是住了几次院。记得有一次大过年的,母亲总是头痛难受,呕吐,后来看情况没有好转,我们就只能送到医院了,到医院一检查才发现感染了肺炎,由于她的身体弱,免疫力不好。也没有发烧,当大家都沉浸在春节的快乐中时,我们一家只能笼罩在住院的阴影里!印象较深的一次是14年,母亲做血透的针眼,经过太多次的穿刺,造成血管破裂,只能靠绑带用力绑住,绑松了怕血会流出来,绑紧了又疼痛难忍,在这期间,母亲备受煎熬,三明的医院已经不太能处理,建议我们到福州总院处理治疗。于是父亲带着母亲从沙县坐动车到福州,我从厦门坐动车到车站接他们。接到后只见母亲痛苦的左手拖着右手,步履蹒跚,生怕走路的抖动传递更多的疼痛到伤口。接上后直奔福州总院,可到了医院,急诊接待的医生竟然告之我,会做这个血管手术的某某医生外出学习了,当前没法接诊我们,这可是福建肾脏的权威啊,这样一个小问题,他们把我们拒之门外。建议我们到省立医院看看,来不及多想,我又带着母亲来到省立医院,得到的答复依然是无法处理,又建议我们到附属第一医院。这时的我们也慌了,只能再次来到附属第一医院,到了那里,又是要排队,急诊,得到的答复依然是无法处理!由于一路的奔波,母亲的绑带有些松动,血开始流出来,我赶紧给母亲压迫住,由于心里的紧张,没有专业的医疗手法,我没能把血止住,急的我大喊救命啊,快来人啊,周边的人也开始围观,然后急诊的医生见了就过来更用力的压迫绑带,而受到重力的压迫,母亲的痛苦又增加了。后来医院找了血透室的护师,帮母亲进行了较为专业的重新包扎,还让让我交了300块钱,他们说能做的也仅此而已,至于伤口的治疗也是无能为力,一个下午跑遍了三家福建的权威医院,竟然没一家能够救治母亲,所谓的医者仁心,所谓的有诊必接到哪去了,这一刻,我感到制别无助,但我要坚强,母亲还等着我带她脱离苦海呢。不经意间,天已经黑了,一看时间,大概是6点多,我安慰母亲说福州这边是没办法了,我们回厦门看看吧,那边医院也很好,毕竟我在那边工作生活,各方面都会方便一些。父母听从了我的意见,我们连夜赶回了厦门。一路上,由于伤口包的很紧,母亲总是疼痛难忍,到了深夜依然无法入睡,于是我小心翼翼的把绑带调松一些,母亲才得以入睡。第二天一早,我带着父母,来到厦门174医院,直接找到肾内科医生办公室,找到医生说明了情况,医生听了后,说到你这情况,早就要来了,现在当然就不好处理了,赶紧去办住院,我尽快给你安排手术,听到这一席话,我们心里石头落地了,风雨过后终见彩虹。住院治疗后,我才了解到,这位医德高尚,医术精湛的医生叫胡玉清,他目前已经是肾内科的主任了。这一次在胡医生的手术治疗下,母亲转危为安,渡过一劫。手术过程中麻醉医生找我签字,还说母亲生体较弱,他们会尽量做好来,而且一个小手术,做了4个多小时,当时我和父亲等在手术室外,也是备受煎熬的。

在这之后,母亲又由于有胃出血,在血透过程中,血压太低,把做血透的血管通路堵了,我们又找了胡医生,他又帮母亲把原来在三明手术失败的左手做了个高位内瘘,打通了血管通路。说来容易,想想也是痛心,在没有做好手术时,为了能够血透,必须在大腿根上插上两根很粗的针头到动静脉上做临时管,插上后走路都是会疼痛的。一插就是两个月,直到新的内瘘能用了,才能拨掉临时管。想到这个事,还要感谢三钢医院的贾护师,她本已经退休了,为了帮母亲尽早打出高位内瘘,冒着本没必要冒的风险,帮母亲穿刺了好几次!

血透了十来年后,母亲的状态已大不如前了,大约是在17年12月份,母亲说感觉会头晕,吃不下饭有可能有胆囊炎,我并叫他去长期在血透的三钢医院调理几天,过年大家聚一起才安心过手,于是父亲就陪她去了。在那里住院,管制不会特别严,他们对周边环境也熟悉,晚上还去夜市走走,我们子女也不太担心,大概是第三天的晚上,我和母亲聊天,她和我说,我感觉晚上说话不一样啊,我说不会啊,感觉差不多。结果第二天,收到父亲电话,说母亲突然不会说话了,住进了三明第一医院神经内科。我来不及多想,赶紧赶到了医院,医生说因为尿毒症的并发症,体内有血栓,心脏不规则跳动,倒至血栓脱落,造成脑梗,各种,CT,核磁共振等检查。我和父亲无助的陪着母亲,因为在三明离家近,好多亲戚得知后都来医院探望,有的不能亲自过来,也打电话来慰问,面对着长辈们的关心,我的眼泪忍不住流出来,我可怜的母亲,一次又一次的被无情伤害。那晚我和父亲都在医院陪着母亲,感觉她没有疼痛,就是说不出话,后来我发现她像失忆了一样,像个孩子,和她说话也说不听,想把身上的一些监护仪的管线拔了,好在最终还是没有拔。到了半夜,她像刚学说话的婴儿一般,能说一个字,到了第二天早上,发现她能说两个字,感觉像找回记忆一般,慢慢的恢复着,下午姐姐来看她,发现也是在恢复了,傍晚我和父亲送他到三钢医院血透,已经能说较短的句子了,然后突然问我,你怎么回来了。又过了一夜,已经基本正常了,然后和她说你前两天不会说话了,你知道吗,她表示不清楚,就像做了一场梦,然后梦醒了。然后我又故意考她说,我是谁啊,她笑着说你就是你了,我哪会不懂,我说那我叫什么名字,母亲轻松的说了出来。惊吓来的很突然,惊喜也来的不算太晚,确定母亲没有大碍后,我便赶回厦门上班。那天,父亲用三轮车送我到车站,每次住院,我和姐姐就像过客一样,有上班有下班,有家庭,有忙碌,而陪在母亲身边不离不弃的,扛下所有的永远是父亲!

这次不会说话事件后,三钢的郑护师总是提醒我们,由于尿毒症的并发症之一的甲状旁腺高亢,导致的房颤(也就是心脏不规则跳动)有可能是引起中风的原因,让我要带母亲到厦门手术治疗。我听从了她的建议,又一次带着母亲来到174医院住院。入院后,医生以准备切除甲状旁腺的初衷,给母亲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最后又在手术前的一个晚上,找我进行了谈话,讲述了各种风险,那一夜我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最后关头,医生还是觉得风险太高,建议我们放弃手术。于是呼,花了3万多,母亲检查了个寂寞,我内心还是挺开心的,手术不做,母亲至少短期没有风险,做手术万一下不来,那我们就后悔莫及了!好在这次住院期间,我们认识了病友小江,他当时也有吃药在控制甲旁亢,效果还行,说可以帮我们代购,这个药就是印度版的西那卡赛,我后来称它为印度神药,看过电影:我不是药神的,就知道印度神药的价值了。好在后来母亲吃了这个药,效果还是很好,而母亲又叹惜又要多花钱了,虽然每月要多花费1000多元,我还是认为值得的,至少没有手术的风险,又能把指标降下来,而我每两三个月就会找小江拿药给母亲寄回去。

时间来到19年冬,依稀记得那是11月底,母亲说手上和背上长起了小小泡,很快也反应过来,那是民间所谓的生蛇,我赶紧去百度了,那就是带状疱疹。父亲说找了村里一位会治蛇的老乡治疗,可隔天后情况更严重了,然后姐姐又带她到洋溪卫生院治疗,院长也有相关治蛇的经验,然而,因为母亲身体的原因不能随意点滴和用药,自身抵抗力又差,病情越来越严重,之后又到三明列西一位有名气的治蛇专家那里治疗,情况仍不见好,从起初的皮肤骚痒,发展到溃烂,而后又如针扎,火烧,刀割般的疼痛,后面又到下洋皮肤医院进行针灸,水疗,照光等各种治疗,钱没少花,病却没治好。后来母亲疼的夜不能寐,我得知医院还有疼痛科,刚好也是对症治疗带状疱疹的科室,于是让姐姐带去看,而接诊的医生看了下说,你现在皮肤溃烂,等好了再来这里治疗,就把我们打发了,事后过了两个多月再去时,又说你这样拖太久了,已经错过治疗时机,现在想来,有一些医生是极不负责任的。经过一周的折腾,母亲的带状疱疹仍不见好转,我又一次从厦门赶回了三明,每每这种时刻,又想见到母亲,又怕见到她痛苦的样子。来之前我已得知,右臂和后背是最为严重,涂好药粉,没多久溃疡面又会变的潮湿,然后又会粘在衣服上,冬天穿的衣服又多,累了都不敢躺下去,父亲和姐姐也是束手无策。我并想了个办法,到市场买了加绒的睡衣,找裁缝从背后剪开做了拉链,再买来网状的塑料小篮子,缝在母亲伤口与衣服对应的位置上。有了这样一个保护罩,至少母亲能半靠着休息一下。睡到半夜,父亲起来给母亲上药,又发现伤口潮湿了,我们大家又是一夜无眠,这个鬼东西光皮肤反反复复折腾了一个多月,用尽了各种方法,母亲和父亲还有姐姐都给折腾的痛苦不堪,精疲力尽,最后还是在姐姐一位邻居啊姨建议的草药涂抹下,才得以把皮肤治愈了,而后留下了一大片伤痕。皮肤是修复了,然而,恶梦才刚刚开始,由于母亲抵抗力差,留下了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无时不刻都在折磨着她,夜不能寐,苦不堪言。

临近春节,我合计着。母亲那样痛苦,我们家大抵是没心情过年了,要不我把母亲接到厦门来,然后找找厦门的医院,给她的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治疗一番,减轻她的痛苦。家人都同意了我的意见,于是我找到离家较近的厦门集美二院,经过和血透科沟通,他们同意接收母亲血透。然而谁也想不到,这次母亲的厦门之行,却被老天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联系好医院后,我并回老家把父母接到厦门家中,当时武汉出现新冠病毒的新闻络绎不绝,我们也没太在意。隔天一早,我带着父母坐上了通往二院的公交车,前往医院进行透析前的例行传染病检查。车上,发现大多人都带着口罩,而我们也都不以为然。到了医院,很顺利的带母亲抽了血,还带她看了疼痛科治疗带状疱疹,医生也就开了点药,表示想要住院的话得说过完年再说了。在这之前我是给了母亲希望的,我说厦门的医院肯定能缓解她的痛苦,这一次,我让母亲失望了!别无他法,我们只能回到家里,想着当天抽好血次日直接带母去二院做血透了,神经痛的问题只能过完年再想办法。而那一天,已在传闻武汉要封城了。大约下午两点左右,我们都在午休,我突然接到二院血透室的电话,他们说让母亲要再去抽血,因为上午抽血的样本,疑似HIV阳性,我听了就纳闷了,HIV好像是艾滋病吧,百度了一下没错,感到太不可思意了,肯定弄错了,没办法,只能带上母亲,再去抽血查一下。大约下午5点多,接到电话,结果依然阳性,真的是晴天霹雳,什么狗血的事啊,怎么会这样!难道在三明治疗带状疱疹,被感染到吗?我问他们,那如果是阳性,二院能做血透吗,答案是当前不能接收,要等市疾控中心做复核,如果是阳性就做不了。如果是阴性,就推翻他们的报告,就可以接收我们,我说每个医院不是有阳性病人专区吗,他们说,那种也就是乙肝病毒阳性,艾滋病的他们没有。我又赶紧给三钢血透室打去电话,说明了情况,他们也表示很惊讶,因为正常血透病人每三个月查一次传染病,而母亲上一次查的时间到现在也还不到一个月呢。我问说,那母亲这种情况,能再回三钢血透吗,他们也表示这样的话,也是不能再接收我们了。天哪,如果这样,那母亲不就没命了吗!我不能接受,肯定还有办法,我又赶紧给174胡医生问了,看他们那能不能做,得到的结果依然是不行,在和他沟通中,我了解到,医院的检测报告并不代表确诊,HIV这种确诊报告只有市疾控中心出具的才是权威。也就是说我还得带母亲到市疾控中心做一次检测。然后我赶紧打电话到市疾控中心,把情况和他们说明了,接电话的工作人则回复我,马上过年了,本来就没人手,然后新冠全国暴发,他们好多休息人员又都召回来做疫情的工作,而我们的情况也紧急,他表示会跟领导汇报下。就这样除夕的前一日,父亲我还有妻子,笼罩在可怕的阴影中,如果真的确诊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第二天,正值除夕,大多数人都在开心的过年了。而我,一到上班时间,又赶紧打电话到市疾控中心,好不容易有是昨天那位工作人员,他说他把情况和领导汇报了,具体能有什么结果,他也无法回复我,并告知我看能不能找卫健委协调。于是我又抓住了一条救命稻草。马上给厦门卫健委打去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位值班的陈姓女士,她耐心的倾听了我的诉说,并表示会帮我催促疾控中心进行复检,听到了她的表态,我心中又亮起了一丝曙光。然而,我们也担心啊,万一真确诊出呢,真的在治疗带状疱疹时感染了呢!我打听到第一医院杏林分院是有做传染病的透析的,于是我决定去医院了解一下,当时已新闻上已摇报了,厦门的几名新冠确诊病例都在杏林分院隔离治疗,大家唯恐避之不及呢,而我也只能做一名逆行者,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小心翼翼的找到血透室,向医护人员一打听,他们也只接收乙肝阳性的,HIV不可能,想都别想啊!回家的路上,开着车,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我哭了,嘴里说着。我可怜的老妈,这次我真的救不了你了。感觉特别无助!到了下午,我又给卫健委打去电话,姓陈的大姐告诉我,她正在和疾控中心协调中,让我耐心等待。有人再帮我,心中顿时感到一丝暖流。然后我感觉也不能坐以待毙,又来到疾控中心,找到了他们领导,是一位杨科长,他答复我说目前确实没办法给母亲做复检,疫情当下,他们所有休假的人员都召回来加班,忙着做新冠相关检测,溯源等等,都是日夜奋战,和生命在赛跑,我说我这也是生命啊,他也认同,但新冠大家都知道,密接次密接检测一个,就可能是救几千人,几万人,我也表示能理解,但还是恳求他百忙中能帮我妈复检,也是挽救一条生命。我也只能先回家去了。本应欢欢喜喜吃年夜饭的时刻,妻子也没有心思,含着泪水随便弄了点火锅,大家草草吃了点。而母亲这两天也吃的很少,本来今天就需要血透又没有做,有可能是吃了治神经痛的药一直在睡觉,我打了一小碗喂给她吃了一些。过后没多久,她竟然吐了出来,由于来不及准备,吐在了衣服上地板上,我愣了一下,虽然听说HIV会传染,也来不及多想了,还得是我,赶紧给她整理衣物,清理呕吐物。

又煎熬了一夜。大年初一,上班时间后,我又只能打电话到卫健委,接电的换了一个人,我点名要找姓陈的大姐,得知下午才会过来。然后我又来到疾控中心,找到领导,告知我最快也要明天,我说那来不及,明天我妈就受不了了,目前状态已经很不好啊,他表示只能尽量安排人手。到了下午,我又给陈大姐打去电话,请求她的帮助,然后她说尽量再去协调。大约3点多,我接到了疾控电话,让我带母亲去抽血,谢天谢地啊,最应该感谢的是厦门卫健委的陈大姐,后来感谢她问她全名也没有告诉我,只知道姓陈。正准备带母亲出门,疾控又来电话了,叫我不要去了,因为疾控中心和集美二院地址是面对面的,他们直接让二院把母亲之前抽血的样本送过去检测。得知要第二天才能出结果。总算复检了,但我们心里都很害怕,万一真阳了,就是宣判死刑,我们该怎么办!熬了一夜,大年初二早上8点多,我忐忑不安的来到疾控中心,找到办公室,好多工作人员,有的打地铺,有的趴桌上,看的出来,他们为了阻击疫情,也是通宵达旦地加班的,我小心翼翼的问昨天做的HIV复检的出来了吗,出来了,让二院来拿,你不能拿,工作人员说道,是阴性吗,是,她回复说,一下子我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我喜出望外,我说我能看一下吗,工作人员递给了我,我急切的扫视着,一个印章印上去的加粗阴性,映入眼帘,这一刻,觉得这个阴字竟可以这么可爱,这么亲切!于是,我赶紧给二院血透室说了情况,他们也抓紧来拿了报告,然后下午给母亲安排上了血透。事后和母亲聊起这个事,她说那几天她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发生了这么惊险的事,我想想也好,就我和父亲妻子,和远在三明的姐姐姐夫承担着压力,她自己如果知道,该承受多大的精神压力呢!

接下来就是疫情的三年,也是母亲受尽苦痛的三年,母亲常说,前面那些年,虽然要两三天透析一次,虽然有时会不难受,但体息一下,熬一熬也就慢慢好了,而自从带状疱疹后留下的后遗神经痛无时不刻都在折磨着母亲,为此,我们也找了很多正规三甲医院,民间偏方,网络上的药物等等,终究没有什么疗效。带状疱疹的治疗时机越早越好,而母亲最好的时机给医生安排回家养皮肤了。每当母亲疼痛不安心情郁闷时,我安慰的语句都变的笨拙了,,想想我们正常人随便弄破点皮,或煮菜时给油测到烫伤一点点,都要痛好几天,何况母亲这样长时间不间断的疼痛呢。大概是21年的7月份,由于做血透的高位内瘘用了一定的年限,变的肿胀起来,有鸡蛋那么大了,我又带母亲找胡主任诊疗,并又住院手术,只能把这个手臂上的血管通路封闭,重新做了颈静脉长期管。又来厦门住了一次院!同年的11月底,母亲又状态不太好,吃不下东西,又感觉脖子,小腿大腿都疼痛,四肢无力,紧接着就不会走路了,父亲姐姐姐夫又一次带母亲住进了三明第一医院肾内科,这次我们都很担心。第二天我并从厦门赶回来。后面几次入院,每当和医生沟通病情,医生开头总是说你母亲血透将近二十年,身体各指标肯定都不好,各种病发症都有可能发生,他们也会尽力等等。因为她当时的血压一直偏低,医生也说了如果血透上不来血透做不了,那就要进ICU进行RT血透,一次的费用就要一万多元,让我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实在不行也得做啊!而母亲这次的病因,也没有确定的结论,就是各种抽血。X光,CT,核磁共振,还有一项测神经的肌电图,把母亲折腾的够呛。又是疼痛,又是不会走路,相当于瘫痪了,母亲自己很悲观,当有亲人朋友打电话给她时,她总是边说边哭,连不太会表达的父亲也泪流满面,我也只能走到窗户边,默默用纸巾擦去,我不能悲观我也传递正能量给母亲,陪在母亲病床前,安慰说,没关系,你之前不会说话,后面不也好了,哪怕真不能走路,我们坐轮椅也不怕。可谁都知道如果真的坐上轮椅,生活不能自理,那又何谈生活质量呢!然后我尽量的让母亲吃点东西,如果没有营养的涉入,怕她身体更吃不消。后来我又去买了人血白蛋白让护士帮忙点滴,这个药对虚弱的体质有较好的提升效果。而之后的血透,在我的陪伴下,母亲能正常的做了两个多小时,这是一个好的现象。隔天上午,我试着让她躺着时把脚向上抬,竟然可以慢慢的向上抬升不少距离,在前一两天是完全无力的,更别说是向上抬升了,到了傍晚,我扶着她。又能小碎步的走个几十米,情况在快速的好转,我们都变的乐观起来,我还调侃母亲说,你啊你,每次住院都要等我回来才肯好,我不来你都不肯好啊!母亲好气又好笑的说,是啊,还真是这样。情况变好了,母亲心态也变好了,很快就能自行扶着栏杆走路,到了第四五天,就又能独立行走了,又一次的险象环生,后面出院了,医生给的结论也就是轻微中风导致的暂时性的瘫痪。

在后面的日子里,母亲时而会感觉下肢无力,有点不能走路,血透后又能相对正常,医院护师说有可能是含钾的食品吃多了,造成钾高导致的,于是我们尽量不吃含钾的食品,可偶尔依然如此,只能理解说血透近二十年,各种毛病都来了。我们的担忧也随着母亲的状态跌宕起伏。然后,我对母亲说,那你没事,适当的煅炼一下,只要不太劳累就行。她也听从了我的建议,在22年的日子里,经常和交好的乡邻一起走路到村部,那是一个多公里的上坡,然后再走回来。相对状态还是很不错的。

直到22年的12月22号,那几天身边的朋友挺多都阳了,而我那天也感觉不太舒服,喉咙发痒,手脚轻微的酸痛,早早上床休息了,和往常一样,我给母亲发送了微信视频,聊了几句,母亲告诉我说,她上午的核酸出来了。她阳了,我有点惊讶,说你阳了,那你有难受吗,她说倒是还好啊,那你有点厉害啊,弄不好是无症状感染者,由于身体原因,好多血透病人是没有打疫苗的,母亲也不例外,再得知国家有可能会放开管控的时候,我有让母亲去血透科室咨询能否补打疫苗,而她得到的结论,基本没有便捷的指引通道。因此,一直担心母亲万一感染到病毒,会发展成重症,还侥幸心理想着母亲呆在乡下,不会被传染,万万没想到,这波疫传播如此迅猛!而当天看到母亲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总算松了一口气。第二天,母亲在做血透,告知我头痛的厉害,我让她和血透的医生说下,看有没药,让医生开点。到了晚上视频问她,她说医生让她去发热门诊才有诊疗新冠的,所以没去看就回家了。我并嘱咐,接下来要密切注意,如果有不舒服,比如,呼吸困难什么的,一定要去发热门诊就诊。第三天,母亲说感觉没什么特别难受,我看家里的监控,父亲在做卫生,母亲时而还帮父亲传递下工具,时而发现哪里有蜘蛛网让父亲去清扫,看起来一切都好。而我自己已确诊了阳性,还发起了烧,到了晚上视频,我还夸母亲比我强,她则嘱咐我好好休息,煮点葱姜水退烧去寒。到了第五天,母亲又去血透,做完后和父亲来到药店,,因前一段姐姐给她的感冒冲剂,小紫胡颗粒,板蓝根啥的,前几日和父亲一起快吃完了,并又买了一些,以及店员的推荐,大概150多元。到了第七日,我感觉自己也阳康了,母亲应该也问题不大了,大家都闯过一关。然而到了晚上10点多,母亲发来微信,告诉我左侧肋骨下方非常疼痛,问我可以吃什么止痛的药,我说止疼药你平时都吃很多了,这种如果是新冠引起的,你之前说家里有双氯芬吃看看有没用吧,不能吃多哦,她听从了我的建议。第八天,母亲又去血透,我微信问她疼痛有没好一些,她说还是很痛,就像刀割一般。恐怕血透没法完成!我说那你等会下完机,要去发热门诊看啊!到了下午姐姐告诉我,母亲今天痛的受不了,血透没做完,由于剧烈的疼痛不小心把裤子弄湿了,并让姐到宝山帮她清理更换,当时她自己也阳了,在家休息,可一听说母亲需要帮助,也来不及难受,就赶紧起身前往。处理好后她就又回去了。到了晚上我给母亲发去视频,母亲接起来,表情很难受,告诉我说,今天没法跟你聊了,肚子痛的受不了。我则埋怨她说,我早就吩咐你,不舒服要去看啊,痛成这样你还回家,你们一个个的,怎么这么傻呢,母亲已无力跟我争辩,嘴上不停的呻吟着。我看不下去,说那就先挂了吧,你好好休息。挂完电话,我心里还是很生气,埋怨他们都没去医院。事后回想也是没办法的,母亲弄湿了裤子只能先回家了,本身她就很害怕住院,父亲也都是听她的,而姐姐自己也才阳了,本就身体不适。除了担心,我想我还能做点什么,想起前几日在村里的群看到有一个新冠援助热线,赶紧找出来打了过去,那其实亲是乡政府的值班电话,我告知家里老人新冠阳性,目前肚子痛的厉害,希望得到帮助,接电人员倒是很友好,说想下办法,后来让我打卫生院值班电话,我并又打了过去,大致说明了情况,问有没新冠特剂药,如啊兹夫定,答复是没有,他们条件有限,啥办法也没有。其实我也知道,只怪我们自己没去医院,打这种形式的电话,又有什么用呢。

彻夜难眠,到了29号,8点多,我给父亲打去电话,得知昨晚母亲疼痛没有缓解。我让他们准备一下,等会姐姐来接他们去医院。又给姐姐打去电话。问她自己状态如何,如果可以让她去宝山接母亲去医院,此时的她自己已经顾不上难受了,说马上上去。然后我只焦急的等待着,时而打开监控看一下,大约九点多,姐姐到宝山了,然后母亲来到客厅,坐在长椅上,五叔五婶平时都很关心她,这会也来到客厅,母亲呻吟着,说我好苦哦,受不了哦,不想住院啊,五婶还安慰说,去医院看好了,再回来,医生高明,又有药,很快好的,我看不下去,关了监控,只能煎熬的等待着。越是急切的等待,越是事与愿违,到了下午1点多,姐才发来消息,告诉我急诊人山人海,路都不好走,母亲做了腹部CT和抽血,在等结果,1点53分,诊断腹壁出血,入住肝胆科,先行消肿止血,总算入院了,大致找到原因,有了治疗方案,问她说,医生有没说情况严重,说我们来晚了,姐说没有,我长舒了一口气!两点多,姐说母亲一直叫痛,我说让医生先给止痛了再说,姐说有和医生讲了,医生说好,开始挂点滴注射。6点多,我给父亲打去电话,那会姐夫刚送饭给他吃,得知母亲依然叫痛。后来又和姐姐沟通了一下,说母亲依然叫痛,但说话语气更有精神一些,我们都想着进了医院治疗,应该会慢慢好转的。

晚上,姐问了血透的医生,明天是否直接去血透,医生告知明天早上会来评估病人情况再做决定。30号8点多,姐告知我,她已经带母亲上去血透了,说血透医生早早去看过了,也没说什么。今天无肝素做两个小时,昨天注射了几瓶点滴,水份出不来,不做肯定不行的。然后,血透很不顺利,母亲坐躺不安,又一直掉血压,9点50几分,姐说问我能不能回去,血透做不下去,我感觉情况很不好,每每母亲住院,都很需要我的,我赶紧处理完手上的事情,马上出发了。下午两点10分左右,我赶到了病房。

2022年,12月30日16时许,母亲与世长辞!我可怜的母亲,永远离开了我们。儿子不孝,在您生命的最后时刻,未能陪伴左右。很快,家族的长辈们都来到家里,商量着为母亲办理后事。我和妻子的观念觉得老人健在的时候,应该多关心,多尽孝才是,真的走了,在做这些表面的形式又有什么意义呢。但我们知道,母亲生平是个挺有情调的人,还是很在意仪式感的,于是决定最后为母亲做点事情。并让长辈按村里的习俗请来道士,乐士,乐队,帮我们张罗起来。本家的叔伯兄弟婶婶,姑姑,舅舅,表兄弟,及好友们,为了送母亲最后一程,他们远在四川,广东,浙江,厦门都关张了生意,举家前来送母亲最后一程,家里的父老乡亲,家族兄弟,不遗余力通宵达旦的帮忙做事,在此请您们接受我最诚挚的感谢(鞠躬)!

来参加丧礼的母亲生前好友,好几位都眼含泪花,回忆起母亲的过往。大家都说她为人非常友善,慷慨大方,以前经常嘱咐我们,回家要买些小孩吃的零食,不然隔壁小孩过来玩,没东西吃可说不过去呢。久而久之,姐姐,我和妻子经常会给她买各种零食,子女们买给她的东西,时常拿出来分享。当乡亲要走时,总要拿上一点,叫人带回去,哪怕自己没得吃,她也是很开心的。在姐姐出嫁和我结婚时,还邀请了血透的医生护师们,到乡下的家中做客,她的为人处世,都受到大家的认可。在母亲生病的这20年里,身边的医护人员,亲朋好友,及病友们都对她关怀倍至,再此我代表母亲及家人感谢关心帮助过母亲的每一个人,您的关爱我们将铭记于心,感恩有您!(鞠躬)

很多人说,母亲能做这么多年的血透,和她的乐观心态是分不开的。一个人的心态如何,和她所处的环境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记很母亲刚开始得病时,知道得了治不好的病,也是非常悲观,那时的母亲心情不好就会对我发脾气,而年轻不懂事的我,偶尔还会和她顶嘴,后来我慢慢明白了一些道理,发现她心情不好时,就不停的开导她。从发病住院到开始血透,我们一家都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和经济压力,很快村里有些人的闲聊就传到母亲那里,说我们这个家会被母亲拖累,特别是我,也没人敢嫁到我们家,我这一辈子恐怕要完蛋,一直这样病着,还不如没这个人,这样的言论,伤人诛心。我只能对母亲说,那样说话的人,畜牲不如,母亲在,家就在,你的儿子有能力给你治病,要让你看着儿子成长,要你陪着我们,让那些人打脸!我一次又一次的给母亲做思想工作,同时也配合实际行动,尽量的保障母亲的医疗费用。发展也还算顺利,在厦门创业,和父亲一起在村里盖了新房子,买车。结婚,生下女儿,在厦门置业,又给母亲添了孙子,慢慢的,母亲变的不再悲观。但还有个别居心叵测之人看着我们家没有被困难压垮,过的还不错,就造谣说之所以我们家能维持下来是因为父亲在沙县当搬运工,捡到了几麻袋钱,没有分出去,才导致母亲生病,母亲听了也特别气愤,妻子并开导她说,没关系,人家那是嫉妒我们呢。母亲也就释怀了。当母亲生病住院,遭受病痛折磨时,除了无耐面对命运的不公时,总也抱怨自己身体的不争气,时常说,别人的妈妈要么帮子女赚钱,要么给子女带孩子,操持家物,各种付出,而你的妈妈却总是给你添麻烦,找事,浪费钱。而我则回答她,别人的孩子会去当流氓,而你的孩子不会啊,人家那是啃老,只要你平平安安陪着我们,我们家就是完整的,我们就知足了,生活就是这样有苦也有甜,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虽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但在她面前,我总喜欢吹牛逞能,表现的自己很有能耐。而父亲二十年如一日不离不弃,风雨同舟的陪伴,姐姐姐夫的悉心关怀,细心呵护,妻子对她的包容理解,贤惠孝顺,孙子,孙女和两个外孙女们的天真可爱,都让她的生活充满阳光,变得热爱生活。有时候在血透,病友们互相聊天,病友罗阿姨就经常和她说洪姬啊,你有一个好老公,儿子女儿又孝顺,这都天经地义的,连儿媳妇也对你这么好,你这辈子值了,母亲就开心的回答,是啊,我值了。二舅也常说,母亲是不幸的,但也是有福气的人,像她这样,得了不治之症,却能坚持二十年,看着一无所有的子女,一步一步成家立业,生儿育女,在他见过的人中,也是唯一。


树欲静而风不止!如果不是病魔无情的摧残,如果不是新冠迅猛的传播,如果不是三天两头做核酸,母亲还不会走,她多想再陪陪我们,看着孙儿们长大,我多想回到家里,再叫一声阿妈!一别再无归期,从此相见只在梦里,何处话凄凉!愿天堂没有病痛!从此您长眠,儿女长念!

2023-12-18

2023-1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