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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格南:始终尝试着保持新鲜

2008年,吉尔吉斯斯坦奥什市旁的边陲小镇一隅。卡罗琳·德雷克/摄

蹇佳李/文

在6月底举办的年度大会上,马格南图片社宣布了在今年新加入的7位摄影师名单,其中包括3名正式会员——马特·布莱克(Matt Black)、卡罗琳·德雷克(Carolyn Drake)、纽莎·塔瓦科联(Newsha Tavakolian),2名准会员——恩里·卡纳伊(Enri Canaj)、克里斯蒂娜·德·米德(Cristina de Middle)以及2名提名会员——南娜·海特曼(Nanna Heitmann)和齐德·本·隆德哈内(Zied Ben Romdhane)。

2015年,马格南在年度大会上一次性提名了6位摄影师,使其成为有史以来新提名成员最多的年份。而到了今年,名单上的摄影师总数上升到了7位,创下了近5年之最,同时还有不少之前获得提名的摄影师成为了准会员或正式会员。比如,2015年还是提名会员的马特·布莱克、卡罗琳·德雷克和纽莎·塔瓦科联,现在已经顺利拥有了马格南的正式会员资格。

2014年,美国加利福尼亚州莫德斯托市的街头。莫德斯托市有约20万人口,其中20%生活在贫困线以下。马特·布莱克/摄

2011年,伊朗德黑兰的街头。Sayeh想象中的CD封面。纽莎·塔瓦科联/摄

该照片选自纽莎的“倾听”(Listen)系列。由于1979年革命以来的伊斯兰法规,德黑兰的女歌手们不允许表演独奏或制作自己的CD,纽莎为这些女性制作了她们梦寐以求的CD封面。

虽然名单上有7个名字,但这7位摄影师实际并不处于一个类别,而是被分成了三个层次:正式会员、准会员以及提名会员。这三种“会员”的选拔标准不同,在马格南社内享有的权利也不同。要成为马格南的正式会员,摄影师们需要经过3次选拔,最少也需要花费4年的时间。

成为一名“提名会员”(Nominee Member)是迈向马格南的第一步。任何摄影师都有资格在马格南官网每年开放的申请页面提交申请,向评判组提交一组作品。如果有半数马格南成员对提交的作品表示赞同,那么该摄影师就会成为一名“提名会员”。一旦获得了提名资格,那么就可以被称作是一名“马格南摄影师”了。马格南与摄影师个人可以以此为基础进行更深入的了解,但这样的关系对双方都是没有约束力的。

下一步则是“准会员”(Associate Member)。在成为提名会员两年后,摄影师需要提交另外一份新的作品。若有三分之二的成员表示认可,那么就可以成为一名“准会员”(有时也叫做助理会员)。摄影师将受到马格南图片社规则的约束,并可以享受马格南的办公设施和全球性代表身份。

再过两年,“准会员”们才有资格提交申请,成为马格南图片社的“正式会员”(Full Member)。要求与前两者一样,摄影师需要提交一份更加有分量的作品集,如果再次被马格南成员认可,便被选拔为正式会员,可以获得马格南终生会员资格,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要求其退出马格南。同时,也只有获得正式会员身份的摄影师,才能获得投票权——决定其他摄影师能否有机会进入马格南。

在成为正式会员的23年后,马格南摄影师还可以选择成为“贡献者”(Contributor)。成为“贡献者”后,摄影师可以获得更多自由在马格南图片社以外进行摄影创作,但要以牺牲正式会员特有的投票权利为代价。

除了通过这种方式进入马格南以外,摄影师也可以选择成为马格南的“通讯员”。马格南与全球许多选定的摄影师有合作关系,这些摄影师以通讯员或记者的身份代表着马格南进行创作活动,但他们并不属于机构管理的一部分。如在2015年因“马格南第一位中国成员”的报道而饱受关注的中国摄影师吕楠就是其中的一个代表。虽然从马格南官网上的摄影师名单中能看到他的名字,但据吕楠本人澄清,自己并非是马格南成员,而是通讯员。

马格南官网上现附有97位摄影师的主页,但官方并没有对会员或通讯员等身份有着明确的区分标注。实际上,我们很难能得到一份完整且准确的马格南摄影师名单。

在全球范围内坐拥如此多优秀的摄影师,马格南一直被称作“摄影的殿堂”。这座殿堂里,新老摄影师作为“世界的眼睛”在全球各地活跃着。在这个过程中,马格南也一直在进行新的尝试,使这个“老牌”图片社能持续焕发着勃勃生机。

迎来了新的年轻一代

在今年新加入的马格南摄影师中,年龄最小的属获得提名的德裔俄国女摄影师南娜·海特曼——生于1994年的她在25岁就成为了马格南提名会员。南娜如今主要在俄罗斯和德国进行摄影创作。

《Hiding From BabaYaga》是南娜最引人注目的作品之一。该作品以以叶尼塞河为纽带联系起沿岸的人们,讲述这些人的故事。这组作品也让她入围了2019年徕卡奥斯卡巴纳克奖的评选。

2015年,亚美尼亚的一间居室。Yepraksia拿起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让她回忆起她和家人逃跑至此之前所居住的地方。戴安娜·马尔科西安/摄

戴安娜·马尔科西安(Diana Markosian)在1989年出生于莫斯科,27岁时就成为了玛格南的提名会员。

实际上,马格南吸收年轻摄影师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这个有着70余年历史的图片社从不拒绝新鲜力量的加入。

出生于1952年的街拍大师艾利克斯·韦伯(Alex Webb)在1974年从哈佛大学毕业后就成为了一名专业摄影记者。仅仅2年后,也就是他24岁时,便成为了马格南图片社的准会员。韦伯擅长在混乱的场景中找到秩序,并运用自己的逻辑来编排画面。他标志性的复杂构图糅合了开放式构图、几何分割、明暗冷暖对比等多种摄影技巧,使照片呈现出多样的艺术形式,带来神秘、深邃的观感。

1996年,墨西哥街头。艾利克斯·韦伯/摄

2000年,古巴哈瓦那的一个操场。孩子们在器械上玩耍。艾利克斯·韦伯/摄

乔纳斯·本迪克森(Jonas Bendiksen)1977年出生在挪威。19岁时在马格南伦敦办公室实习了1年,30岁时成为了马格南图片社正式成员,是马格南年轻一代摄影师的代表之一。2005年,他依靠艾丽西娅·帕特森基金会的一笔奖金开始拍摄“我们生活的地方”(The Places We Live)系列作品,关注在世界各地不断增长的城市贫民窟。

2009年,孟加拉国的一条河流。乔纳斯·本迪克森在洪水中拍摄。加齐·纳菲斯·艾哈迈德/摄

2005年,肯尼亚内罗毕的一个贫民窟。这是非洲最大的贫民窟Kibera,在这里有近100万人生活在不到1平方英里的面积上。选自“我们生活的地方”。乔纳斯·本迪克森/摄

风格的新鲜化

一方面,马格南图片社敞开怀抱欢迎年轻摄影师,另一方面也包容着不同的摄影风格和叙事方式。特殊的选拔标准使马格南既能延续其一脉相承的传统审美,同时也根据时代的变化发生着标准变动。

1947年的法国巴黎,罗伯特·卡帕(Robert Capa)、亨利·卡蒂埃·布列松(Henri Cartier-Bresson)、戴维·西摩(David Seymour)、乔治·罗杰(George Rodger)作为当时著名的新闻摄影师,共同成立了马格南图片社。马格南成立的目的,是为了忠实地呈现二战后的纪实影像,因此纪实性成为了马格南摄影师们影像风格的重要特点之一。在70余年的历史中,马格南图片社一直承担着客观真实地记录世界历史的作用,镜头下的摄影题材广泛——冲突、文化、宗教、贫穷、环境等等,一系列社会问题在他们的影像中一览无余。

1957年,法国巴黎。马格南图片社成员们在巴黎聚会。图片来源:马格南图片社

因此,马格南摄影师们的作品不止于瞬间的捕捉、精确的用光和构图,而是着眼于人类共同价值,并试图运用照片的力量推动世界发展。创始人乔治·罗杰曾提到:“我们的基本观点是对人性的尊重”。

1955年,南非巴苏陀兰的一片田野。田野上有几个坐着的人。英格·莫拉斯/摄

1960年,纽约街头。约翰·肯尼迪当选美国总统后的游行。罗伯特·卡帕/摄

1964年,上海周边的一栋民居。雷内·伯里/摄

无论是最初的几位创始人,还是之后经过重重投票环节后入社的正式会员,亦或是一直以通讯员身份为马格南源源不断传输照片的摄影师,始终都以此为信条。即使创作手法与风格有所差异,但他们的作品无一例外地在本质上都呈现出这样的特征——将个人的成长经验与时代变迁、社会状态以及人类共同情感相结合。然而,在如此宏大的影像叙事传统之下,英国摄影师马丁·帕尔(Martin Parr)的加入对马格南式的传统影像风格带来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1994年,菲利普·琼斯·格列夫斯(PhilipJones Griffiths)在给全体马格南成员的公开信中言辞犀利地表示:“(马丁·帕尔)与我们所关心的‘关注时代和社会的脉搏’摄影理念完全不同……马格南吸收他……是接受了一位不共戴天的敌人。”——然而在20年后的2014年,马丁·帕尔开始担任马格南图片社主席的职位,直至2017年辞职。

他并没有像之前的马格南前辈们那样,将视角置于宏大的富有意义的某个历史节点上,而是把镜头转向日常领域,用讽刺的角度去呈现当时日益庸俗的世界,记录下由无数窘迫、古怪的瞬间所构成的人间百态——我们总能从他的照片中找到一份呼之欲出的喜剧性和笑料感。

1983-1985年,英国新布赖顿的街头。最后一个度假村里的人们。马丁·帕尔/摄

1990年,意大利托斯卡纳省比萨城的奇迹广场。游客们做出“扶”斜塔的动作。马丁·帕尔/摄

实际上,转向日常、艺术乃至商业领域进行创作是当时许多摄影师的选择——20世纪末期,以新闻事件为依托的摄影市场迅速萎缩,传统的摄影方式无法适应时代的需求。以罗伯特·卡帕和布列松等人为代表的传统马格南影像风格受到了强有力的冲击。马丁·帕尔在此时的加入对于马格南而言,无疑是一次有着“转向”意义的事件。

在此之后,马格南吸收了不少有争议的摄影师,风格和技法也渐趋多样化,在保有纪实色彩的前提下,更加新鲜的摄影作品被创作出来。布鲁斯·吉尔登(Bruce Gilden)作为最具争议的街头摄影师之一,在1998年加入了马格南图片社。他热爱使用闪光灯,以最原始和直接的方式拍摄街头活动,风格特立独行。

1998年,日本浅草街头的两名黑手党成员。布鲁斯·吉尔登/摄

今年成为准会员的西班牙摄影师克里斯蒂娜·德·米德也是其中之一。她最有名的一个摄影项目是拍摄自己虚构的一位非洲宇航员的故事,尝试运用自己的想象去重现“赞比亚太空计划”的纪录影像,并在2012年出版了摄影书《宇航员(The Afronauts)》。甚至可以说,相较于“摄影师”这个名号而言,克里斯蒂娜更应该被称作是一名艺术家。可见,伴随着如今影像技术的发展与传播环境的变化,尤其是新媒体的崛起,马格南对于摄影师的选拔变得更为包容。

选自“宇航员”系列。克里斯蒂娜·德·米德/摄

1964年,一名赞比亚的科学教师决定训练第一个非洲宇航员前往月球。然而,项目始终没能获得足够的启动资金,最终计划不了了之。根据这个真实事件,克里斯蒂娜创作了这组影像。

为了保持新鲜、跟进时代,马格南一直在进行着活跃的尝试。今年加入了多达7位摄影师,就是这些尝试的重要例子之一。马格南在维系人文精神和思想高度的同时,不断地包容并接受着新事物、新想法和新技术。我们期待“世界的眼睛”能使自身在不断改变的世界中焕发出新的朝气和活力,同时也能为影像记录带来更加多元的视角。

编辑 | 孔斯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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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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